江楼月今日穿着的,是一身紫色的广袖流仙裙,腰封上的飘带垂落与两侧,衣袖和裙摆都宽大的过分,长发挽成左右两个垂挂髻,盖着耳朵。
额前,也戴了紫玉镶嵌的额饰。
好看是真的好看。
但动手?
那还是算了吧。
穿这种衣服,动手即是灾难。
江楼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讪讪说道:“那怎么办?实在手痒……”
都已经出了府,现在再回去换衣裳,好像有点费时间,而且她现在还挺喜欢这种漂漂亮亮的装扮。
水若提议道:“不然,射箭好了,便是穿着这漂亮的留仙裙也可以,幅度不算太大。”
“是啊!”江楼月眼前一亮,“射箭可以,还是你聪明,就比射箭吧——走!”
江楼月上了马车,由宫五陪着,一起到了兵部的校场前下马车。
门前一片空旷,有守卫守着。
江楼月迈步上台阶的时候,眼神扫过角落的巷子,察觉有人从后面一闪而过,眼神便沉了沉,抬手朝着宫五打了个手势。
跟着江楼月时日太久,宫五当然明白,那手势是什么意思,当即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江楼月进了兵部的练兵场,没有往校场去,而是在前廊下的一间房内坐下,示意水若上茶。
方才那个人,看着十分眼熟,而且十分鬼祟,应当是一路跟着她的马车过来的。
是谁?
江楼月微微蹙着眉头,一时之间,不太确定。
片刻后,宫五大步从外面走来,“小姐,人拿住了,是……是秦朝云。”
“秦朝云?!”江楼月怔住,当一声把茶杯放下,“他人呢?”
“就在外面,说有事要求见小姐。”
事实上,宫五出去并未动手,带着人到暗巷将那人围堵之后,那人便自己摘了斗笠,漏出了真容来,并且表达了来意。
秦朝云这个人,可能隐含危险,宫五不好托大,直接带过来江楼月面前。
但也不能直接把人给杀了。
因此前来禀报。
江楼月沉吟了一会儿,“把他带来吧。”
“是。”
宫五应下,眼神示意水云和水若把江楼月护卫好,出去之后,又调了一队兵部巡防的士兵过来,把整个院子围的死死的,没有一丝缝隙,这才把秦朝云带了过来。
秦朝云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宽袖劲装,身后背着斗笠,下颌上一片青色胡茬,看起来有些沧桑。
一进到房间内,宫五立即拦住他,冷声说道:“就在这儿说话!”
秦朝云便在那处站定,迟疑了一会儿,既不好行礼,亦不好开口。
江楼月把茶水放下,视线平静无比:“你来做什么?!”
“我——”秦朝云哑声开口,说道:“我曾救过你的命。”
“……”
江楼月冷笑:“那又如何?你救我的时候,不是计算好了的吗?现在拿救命之恩来说事,不觉得可笑?”
“即便可笑,即便我计算好了,我也救过你的命。”秦朝云平静无比地看着江楼月,“宁州,我还放过你表哥一马,如果不是我,他便死在那儿了。”
江楼月的手握紧了圈椅的扶手,冷冷说道:“也是你打断了他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