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盘膝瞧着,若有所思。
等饭后,王婵陪着江震说话时,江震问:“星儿和王泽看起来交情很好的样子。”
“还行。”王婵拿了帕子给他净手,温声说:“星儿和阿渊那孩子交情也不错,咱们这女儿呀,是个自来熟,跟谁都能混的很好。”
“不像楼儿,话少,除了要紧事以外,她和旁人也不爱混到一起去,眼睛里除了自家人,便全是宸王殿下了。”
“楼儿稳重。”江震淡淡说着,又问:“咱们星儿还没心上人吧?你知道吗?”
“没呢。”
王婵叹了口气,“说起这个,我就有些头疼,催她她便跑的不见人影呢,我现在都不敢说了。”
江震想了想,忽然说:“我看她和王泽走的很近嘛,他定亲了没?”
“……”
王婵转向江震,神色古怪:“你不会是想把星儿和泽儿送作堆?”
江震摸着下巴笑:“不行吗?”
王婵无言以对:“泽儿跟宁州那位宁小姐好的很,只是如今宁小姐和阿渊去中州帮你寻神医了。”
“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好吧好吧。”江震讪笑:“我随便一提而已,你别气。”
他也的确就是那么随意一说,心中倒并没有想很多。
接下来的日子,江震心安理得享受了夫人的所有温柔照顾。
王婵盯着他,不让他下床,他便只能盘膝坐在床上,吃喝穿衣行动,乃至是沐浴,全靠王婵侍候着。
这样当废物的日子,他以前真的从来没想过,这种被夫人用所有心思关注的感觉,真的超级好。
江震也乐得窝在床上不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身体也恢复的逐渐大好,床上待不下去了。
这一日早起之后,王婵和桑嬷嬷去准备早膳,江震便在院子里随意比划了一下。
枫林院是没有兵器架的,不能舞刀弄枪,他只能打一套长拳来舒展筋骨。
只是刚打了两招,王婵便惊呼一声奔了过来:“你干什么?!宋先生说,还得喝半个月的汤药呢,你怎得不听大夫的,胡乱折腾自己的身体!”
“……”江震静默无言。
王婵已经拖着他往内走:“你上了年纪,还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你快进去歇着,等着半个月汤药喝完,宋先生看过再说!”
“夫人……”江震无奈道:“我今年不过五十,上了什么年纪?”
“你都五十了!”
王婵慎重无比地说道:“你以前是身强体壮,但你受了那么多次伤啊,满身都是疤的人,女儿都那么大了……怎么不是上了年纪?人要服老的好不好?”
江震脑门的青筋直抽抽,竟然硬是被王婵拖回来,按到了凳子上。
“你就在这坐着,等会儿,早膳马上就好了。”说着,王婵转身往小厨房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皱眉说道:“不行,我还是不去了,我就在这儿盯着你吧,免得你又乱搞。”
“……”
江震真是无语凝噎,好半晌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有道是百炼钢,绕指柔。
他以前在军中多么说一不二,多么强硬无比,但到了王婵这儿,道理讲不出来,甚至不知道都没办法逆着王婵的心思。
这么“乖乖”养伤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尤其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了!
都怪宋先生,搞什么劳什子的汤药一直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