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五颔首,上前问道:“有人在家吗?”
连问了两声,里面都没人应。
江楼月微微皱眉,正要让宫五进去瞧瞧,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惊讶的呼唤:“楼月姐姐?!”
江楼月立即回头。
不远处的山道上下来一个年青男子,穿着青色的粗布短褂,挽了袖子,他的身材颀长高挑,手里提了个篮子,装着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
却不是谢景晗又是谁。
江楼月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意外:“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下面的人搞错了!”
谢景晗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先进来坐!”
“……”
江楼月默默,跟着他走了进去。
谢景晗把那篮子放了起来,然后拿了粗瓷碗给江楼月倒水,“姐姐是来找我的吗?”
江楼月顿了顿,说:“找你师傅。”
谢景晗点点头:“是了,江叔叔还没醒来,姐姐定然是找我师傅前去为他治伤吧?我师傅现如今就在屋里睡着呢……”
“其实我遇着他后,也想劝他去并州一趟的,可是师傅他老人家心情很是不好,我说话也不理我。”
“他就住在此处不走了,我没办法,也只能留在此处。”
自小就和千机老人在一起待着,多少是有点感情的,他也舍不下千机老人自己去游荡,索性就住在了这处,陪着了。
江楼月眉心又是一拧:“可知道他为何心情不好?”
“我那师兄想来与你说过师傅的一些往事……”谢景晗叹了一口气,视线慢慢扫过山下,说:“这个村子,有大半人都姓玉,是以前那位玉师姐的老家。”
“我也是偶然在此处碰上了师傅,听村里人的意思,他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了。”
“大约是从云宿山离开之后,就到这儿来了。”
“每日喝的醉汹汹的,不醉的时候就打坐练功去了。”
江楼月怔住。
她想起王渊曾说过,那个和千机老人有过一段往事的玉休宁来。
没想到那老头儿倒是长情,竟然跑到这儿窝着。
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怪不得派出多少人都找不到了。
江楼月站起身:“他人呢?”
“屋子里睡着呢。”
“我去看看。”
“好,堂屋呢。”谢景晗朝着一间屋子指着。
江楼月点点头走过去,刚一推门,便觉得一股酒气扑鼻而来,木床上躺了个人,还发出轻微的鼾声来。
江楼月走近了两步一看,那床上躺着的,果真就是千机老头。
他的头发灰白,垂在脸颊上,比当初在云宿山上瘦了许多,也多了许多条皱纹,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江楼月抿抿唇,低声唤道:“老前辈,醒醒?”
奈何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
谢景晗走了进来:“没有用,他昨晚喝的太多了,起码要晚上才能醒来呢,不然楼月姐姐便在此处等一会儿吧,看醒了他老人家怎么说。”
“……也好。”
江楼月此行就是为了千机老人,如今找到了,别说等几个时辰,就是等几天她也得等!
谢景晗笑眯眯地说道:“给你尝尝我晒的鱼干!”
“嗯。”
江楼月点点头,心里想着,等千机老人醒了,自己要怎么劝他去帮父亲治病,其实心里对吃什么是不在意的。
随意应了一声之后,便到了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
谢景晗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声响。
江楼月吩咐宫五:“你去唤水云水若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