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婵回过神来,抿唇说道:“我、我还没想好!”
到现在为止,只有江楼月知道。
而江楼月之所以能知道,是因为那一段路上魔怔了,每日白天黑夜想孩子,刚回到王家陪王婵说话的时候,看到王婵反酸呕吐,就打趣说孕妇才吐。
结果王婵当场变脸,表情还很心虚。
而且江震的态度实在可疑,护着王婵像是眼珠子一样。
江楼月敏锐,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说对了。
江楼月是他们的女儿,性子还比较稳妥,知道了也没什么,可旁人,谁知道会怎么想,怎么看?
王婵在这件事上有点小纠结。
江震叹了口气,吓唬她说:“我等会儿就告诉岳父岳母去。”
“别!”
王婵赶紧把他扯住:“你先不要那么莽撞的去说,等着、等着我想想,想好了我自己去说。”
“那你快点想。”江震瞥了她的小腹一眼,“再不快点想,肚子遮不住了,到时候大家还是知道!”
江震有点想不通。
这事情……不是迟早得让所有人知道吗?
就像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对夫人的坚持有点无奈。
王婵温声说:“我知道了,你别催,也别乱说,不然的话我、我——”
她想说点威胁的话,可是一把年纪了,说什么不理你要你好看好像真的很幼稚,说不出来。
半晌,王婵低声说:“反正你不要胡乱去说就是!”
“好好好,都听夫人的。”江震捋着胡子,心里想,看来真是要到肚子出来,要让大家都自己看出来啊。
然后,王婵果然好几天都没再提这个事情,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
腊八那天,江楼月为谢尧准备的全套喜服终于好了。
她站在月牙楼的厢房内,看着婢女们把喜服,云靴,腰带等等全部整齐的摆放在红漆的长条盘之上,心里别提多骄傲了。
江楼月的手指从那些衣裳上面划过,含笑说道:“哪能想到,我这舞刀弄剑的手,有一日也能做出一套喜服来呢。”
果然人的潜力无穷尽,只要自己努力,什么都可以做到。
桑嬷嬷夸赞道:“是二小姐做事认真,学东西也快呢。”
江楼月笑眯眯地说道:“还是嬷嬷带得好!”
刺绣并不算太难,但做衣服是一件很系统的事情,先做什么后做什么,对效率的影响很大。
要不是桑嬷嬷带着几个人在旁边提点,帮衬,江楼月也没这么快做完。
江楼月一挥手,说道:“水云,整理好了装起来,然后让宫五日夜不停,立即送到汾阳去!”
前几日她收到了谢尧的书信,谢尧说,大年初三便从卞南出发。
卞南距离汾阳不算太远,一路走官道的话,十日也应该能到汾阳城外了。
现在才腊八,按照宫五的脚程,最多七日,肯定能到卞南睢阳去。
时间还算充裕呢。
水云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江楼月亲眼盯着喜服封好,由宫五带走,人总算松懈了三分,直接歪倒在床榻上去,丢下一句话:“都别扰我,我得好好睡一睡!”
桑嬷嬷笑呵呵地带着下人们退走了。
江楼月睡的很沉很沉。
梦里,谢尧骑着戴红花的高头大马,真的来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