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就什么都不说,也不喝汤,也不吃别的东西,就那么看着谢尧。
谢尧忍不住说道:“江楼月,你是个母亲,孕妇,怎么还嘴这么馋呢?答应你的一小杯你已经喝了,不许撒娇耍赖。”
江楼月不为所动,还是那么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尧就被看的有点头皮发麻,点着额头说道:“那再一小杯,就这一小杯了,如果喝了你还犯馋,还这么不懂事地看我,我是要生气的。”
“好!”
江楼月应的很快,赶紧把玉盏递了过去。
谢尧无奈加头疼,又对她没办法,只得帮她倒,但这次倒的都少。
江楼月有心说点什么,但又知道,说了估计这点都没得尝,便把自己的不乐意全部藏在了心里,端着玉盏回去,一点点品尝去了。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
谢尧一直盯着江楼月,深怕她有些不适。
但或许因为那真是果酒,也没什么后劲吧,江楼月脸色如常,看起来一点不适都没有,谢尧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晚上,婢女帮着江楼月沐浴了,换上了丝滑轻便的寝衣,江楼月又犯懒地爬上床榻去,低声说道:“阿尧,我不要守岁,我要睡。”
谢尧说:“好。”
江楼月又说:“你也不要守岁,你得陪我。”
“嗯。”
谢尧点点头,守岁会让过年更有味道,但对于谢尧来说,陪伴江楼月显然比守岁更加重要。
谢尧躺在了床榻外侧,把毯子盖到江楼月的腋下,说:“累就快睡吧。”
江楼月瓮声瓮气的,似乎是应了一声,又似乎是没有。
谢尧低头一看,失笑一声。
原来已经睡着了。
谢尧单手揽着江楼月,平躺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半梦半醒的,似乎听到江楼月吸了口气,那声音有些不适。
谢尧忽然惊醒:“楼儿?!”
屋中漆黑,然而谢尧目力极好,一眼便看到,怀中的江楼月额头冒着冷汗,牙齿把下唇也咬的死紧,“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谢尧惊呆,立即说道:“来人——快去请大夫来,快——”
本来年三十是给仆人也放了假的,但扶桑和水云水若却一向是形影不离地伺候主子,这会儿扶桑听到声音,立即便往宋梨那医馆去了。
院子里的宫灯也很快亮了起来,水云水若侯在门外,询问江楼月的情况。
“有点……有点疼……”江楼月脸色发白,紧紧地抓着谢尧的手:“我是不是要生了?”
“……”谢尧完全手足无措:“不是才九个月吗?不到月份——”
门外的水云听到了,忙说道:“有的时候这月份也不是很准,或许今日就是要生了。”
“什么——”谢尧一呆。
外面,水云说道:“公子别急,咱们早就吩咐稳婆在府上候着了,方才也已经让人去请了。”
“好、好——”谢尧握着江楼月的手,总是思路清晰的脑子这一回是打了结,都不知道自己要做点什么,“你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
江楼月紧紧地闭着眼睛,疼痛是一阵又一阵的,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手却用力地抓着谢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