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自诩比他大,比他懂得多吗?为什么若即若离地叫他深陷了你反倒抽了身?”
“你知不知道他自小长在军中,就是个单纯的孩子,他喜欢谁就一颗心捧到谁的面前去,可你现在把他的心踩烂了!”
“你真残忍啊。”
金小小僵住:“我——”
她的手死死地捏着帕子,用力到所有骨节都在发白。
江楼月一直盯着她,瞧她表情那么痛苦纠结,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明明也喜欢他,我都看得出来,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搞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他跟我说要离开卞南,不管去哪儿都好,反正不要在这里?”
金小小的表情越发复杂。
江楼月说:“你如果真喜欢他,你就去拦他,不要让他走,如果他走了,你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相互喜欢何苦这样折磨?”
“我、可是——”金小小听着这些,心里堵的难受,“他在军中,有、有别的——”
“你说的是姜晚吧?”江楼月自白地说道:“她是追承乾到这儿的,就是承庆的大哥,和承庆最多的关系,就是未来大嫂而已!”
“你看你,心里明明很介意,你原来不是这样畏畏缩缩的啊。”
江楼月又说:“感情的事情,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当初也是这样,自以为是,结果让阿尧好一通生气,可那时候我至少不抗拒他,我们才能熬下来,走到今日。”
“你和承庆不同,你这么抗拒他,他是会死心的。”
江楼月耐着性子说:“别把自己锁起来了,喜欢就上啊,错过了这一次,你再想追他回来,他不可能站在原地等你的。”
“外面天大地大,姑娘更多,等他有一日真的熬过痛苦,目光落到别人身上的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金小小僵在那儿,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楼月叹了口气:“你仔细想想吧,我再与你说一遍,他要去汾阳了,两日后就启程,你时间不多,你要是真想不明白——”
以后便自己去后悔好了。
金小小再说不出一个字,茫茫然地站起身,连给江楼月行礼都忘了,就那么退了出去。
她一个人走在老宅的九曲回廊上,却感觉每一脚都没有踩在实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原来那个女孩子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原来……是她想多了,误会。
他要走了。
走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说不准,到了外面就真的会遇到更好的姑娘,然后……把她这个糟糕的人忘掉。
金小小想着这些,心里发紧,喉咙也堵得难受。
“巧燕——”金小小忽然紧紧抓住巧燕的手:“我、我心里好慌,我怎么办啊……”
“哎。”巧燕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小姐,少夫人说的很对,您、您何苦这么折磨自己,还折磨小将军呢?你喜欢他,您是否认不了的。”
“去找他吧,好好和他说清楚。”
“可是——”金小小僵硬地说道:“我、我拒绝他了,还说了好些混账话,我看得出来他很伤心——”
巧燕劝道:“别怕,您不是说过吗?小将军很好哄的,只要您用心,他一定不会生您的气。”
“真的……”很好哄吗?
金小小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莲池。
她无比清楚,自己这一次冷着他,和当初在柳城那次不一样。
他真的伤心了。
而且,这一次若她真的去找他了,便不是简简单单的哄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