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脂粉气不算浓郁,很淡很淡,但是对敏感的金小小来说,却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她平平静静地看着他笑着,实则心里翻江倒海:“你今日回来的倒是早,不忙吗?”
“今日去了宁都侯府上,那里举办宴会。”江承庆笑眯眯地说道:“人特别多,我嫌吵闹,呆了一会儿便回来了。”
“宁都侯啊。”金小小含笑说:“是泸州那位吗?”
“嗯。”江承庆一边脱下外袍,换上家中常服,一边说:“有男有女,好多人,我听说这宴会对外是说赏花宴,其实是给宁都郡主办的择婿宴。”
“但到底是赏花宴的名头,所以好多世家女子,名门闺秀都去了。”
“然后,京中好些贵族子弟,也便想着,都能相看一下。”
“我是被人拖去的。”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金小小牵强地笑了一下,别开脸说:“原来如此,我——我有些事情出去一趟。”
“什么事啊?”
江承庆追问,可金小小已经走了。
江承庆愣住,低声喃喃:“她怎么了?”
……
金小小离开府上,脸上便再没有笑意。
她其实没有事,但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和江承庆待下去。
本想好好与他好好谈谈,现在看似是没有必要了。
她心里很难受,低声苦笑:“果然是后悔了吧?也是……京中女儿千千万,每一个都身份高贵,清清白白,我……又算什么。”
长久以来的胡思乱想,此时被放到了最大,她心里难受的锥子攥一样的疼,脑子却反倒越发冷静清晰。
她绝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既然已经这样,那他们不如把话说开了。
他本就年少,当初的执着冲动,或许不过是年少气盛,没有想好。
如今回到京城,这里繁花似锦,她自然被比了下去。
他已无心,她占着这个将军夫人的位置,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在玉宁楼待了大半日,想的清楚明白,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
“将军人呢?”巧燕不知道两人闹了什么矛盾,也不敢乱说话,一进院子就问院中守卫。
那守卫拱手说:“将军去练功了。”
巧燕说:“那你与将军去说一声,就说夫人回来了。”
金小小没什么反应,已经进了房间去。
金小小用最快的速度,到外间的桌案边上去,取出先前江承庆交托给她的那些契书来。
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金小小抬头看到,是江承庆,便说:“你来了?等我一会儿,我有话与你说。”
“嗯。”江承庆应了一声,视线落到金小小的身上,只瞧着她立在书案之后,写着什么东西。
桌上烛火跳跃,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暖橘色的光。
她穿着一袭束腰的白色广袖流仙裙,那脖颈线条优美,脖颈之下,一方隆起诱人心神。
江承庆喉头滚了滚,缓步上前去,从她身后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