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蓉本就不是刁蛮任性的女子,此时听到他这么诚恳认真地与自己将事情讲清楚,心里哪里来的气?
她瞧了他一眼:“你怎么穿成这样来?”
“因为不穿成这样进不来啊。”王泽轻笑,拿了随身准备的药膏,“你的手腕还青紫的厉害,上点药。”
“……嗯。”宁玉蓉点点头,乖乖把手腕伸给他,又问:“为什么会进不来?”
王泽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带着笑意,却是没多说话。
宁玉蓉忽然反应过来,“是我哥——”
“他是也心疼你。”王泽淡声说着,仔仔细细地把她两只手腕上都涂上了清清凉凉的药膏,然后又去卷垂在她脚踝的裤脚。
“我、我自己来。”宁玉蓉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
王泽握住她的小腿:“别乱动。”
宁玉蓉咬了咬下唇,果然也是没有乱动,瞧着他卷了自己的裤脚起来,在皓玉一样的脚腕上抹了一圈清凉药膏。
王泽把青花瓷的小瓶子收起来,放到一旁的花几上,温声交代:“这个对你手脚上的淤青很有效果,要记得每日按时涂抹。”
“……好。”
宁玉蓉乖乖点头。
王泽又说:“你等会儿。”
他起身到了外间去,吩咐守在外面的花云把早饭送来。
进来的时候他就问过了,宁玉蓉早膳根本没吃一口,全部都是怎么送来怎么拿走的。
这会儿,他接了花云送的粥进来,便回到床边去坐好,柔声说道:“得把这一碗都吃完才行。”
“我喂你吧。”
他说着,将粥送到了她唇边来。
宁玉蓉呆呆地看着他,见面以来都尚且算冷静,这会儿却忍不住啜泣起来:“泽哥哥,你别对我这么好了,你妹妹不喜欢我,我们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一起——”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王泽淡笑:“不管是王珊那里,还是你哥哥这里,你都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置,五月二十是难得的黄道吉日,我会来提亲。”
宁玉蓉瞧他面容温润,那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像是只在说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生活小事,但他的眼睛里却透着自信,告诉她,他必定可以很好地解决这事。
宁玉蓉忽然就安了心。
她慢慢把粥含入口中,觉得今日的早膳异常美味,她好久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而且,也觉得好饿,好像好久没这么饿了,竟把那一碗都吃了。
王泽说:“我今日走了后,你也得好好吃饭。”
“好。”宁玉蓉点头,迟疑地说道:“泽哥哥,我、我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东西还给你的,我错了,你能不能将那玉佩……拿给我?”
“我已经戴习惯了,戴着它就像你在我身边陪我,这几日没有了它,我心里慌得紧,根本睡不着。”
“能。”王泽今日来的时候便带了,他从怀中荷包内将那方形玉佩拿出来,挂回了宁玉蓉的脖子上去,瞧着宁玉蓉宝贝一样地捧在手里朝他笑,他忍不住将手落到她的脸颊上。
“你得记得好好吃饭,下次见你还这么瘦,这玉佩我要收回来的。”
“我记得的!”宁玉蓉连忙点头,“我把我每天吃了什么都写信告诉你。”
话一出口,宁玉蓉忽然想到,他日理万机,忙的不得了,自己与他说这种琐事那不是浪费他的时间吗?
王泽笑道:“你哥哥怕是不会允你把信传给我,起码这几日不会,这样吧,你写好了放起来,等事情解决了,你一并都拿给我,可好?”
“好。”宁玉蓉这边话音刚落,外面响起花云焦急地声音,“侯爷、侯爷您稍等,小姐在沐浴,奴婢前去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