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要将里面的蜡泪倒出来。
宁玉蓉却赶紧把他的手按住:“不行的,嬷嬷说了,一定要虔诚的等着花烛燃完了才能和美,你不要乱动。”
她坚定地从王泽手中将烛台解救出来,非常小心地放回了原位去,很坚持地说:“我守!”
“……”
王泽沉默了一下,微笑道:“是我错了,那我陪你守。”
宁玉蓉笑盈盈地点点头。
花烛是那种红色绘金漆龙凤烛,但好在粗矮,燃的速度不算慢,没一会儿就燃了一小半。
王泽本是想和宁玉蓉说会儿话的,但瞧她这么认真虔诚的守着,也便安静地陪着。
他看着跳跃的烛火,心里也不知为何,忽然浮现起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中州之外,那些地痞流氓放肆的笑声,和宁玉蓉绝望的哭喊。
王泽的眉毛拧了拧,不露痕迹地看了宁玉蓉一眼。
她这般坚持守花烛,是不是因为对洞房这件事情有什么心理阴影,所以故意拖延?
当初的事情他没问过,也不敢问,今日也并非是问的好时机。
她如果当真很怕,那自己……
他仔细地打量了宁玉蓉一会儿,发觉她也并非是心慌,而是满心满眼的幸福,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王泽收回视线,一口气却没松下去。
当初如果不是带着他,她也不必受那样的欺辱。
也不知道自己的温柔够不够抚平她旧时的伤痛。
王泽胡思乱想着,等待花烛燃烧的时间,似乎变快了一些。
快半个时辰的时候,宁玉蓉含着喜悦轻声叹道:“好了,泽哥哥,我们去吃东西!”
“嗯。”
王泽回过头来,将她头上的喜帕彻底揭开,温声说:“要先卸妆梳头吗?”
“要。”
宁玉蓉起身招呼花云进来,拆了金贵奢华却笨重的珠冠,松了头发,将脸上那些脂粉全部清洗干净,才用了一根红色发带把头发帮了素面朝天地到了桌边去。
两人一起用了饭菜,外面的时辰已经很晚。
宁玉蓉看着不远处红帐垂在大床边上,慢慢地上前去坐下。
“可算娶到你了。”
王泽坐在她身侧,倾身上前,在她耳畔说:“蓉蓉,这一日我等了快三年。”
宁玉蓉缩了缩脖子,耳畔被他的气息喷薄的有些泛红,手却大胆地落想王泽的腰带。
她很轻很轻地说:“夫君,我们就寝吧。”
“好。”
王泽微笑,轻轻地将她放入鸳鸯戏水的红色床褥之间,他的吻,他的动作,便如他的人一样,温柔似水,轻的像是春日让人舒服的和风。
他的耐心很足很足,足到宁玉蓉都羞红了脸,别开脸不敢看他:“你、你不要折磨我了……”
同时,宁玉蓉的心里也开始问自己。
他怎么这样……
哥哥不是说他以前没有过什么通房丫头,身边也没侍妾。
难道是消息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