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瞋似是预料到陆湛澄的行动,着急喊道:“陆湛澄!我弟弟出事了!你一定要帮我!”
朝阳听见声音,问道:“谁出事了?”
“我弟弟被我爹妈关起来了!明早的飞机,去美国,说是再也不让他回来了!”方瞋又气又急,“我妈说就算下药绑架,也非要把他弄走。”
陆湛澄刻薄道:“实在不想出国,明早在机场谎称自己有炸弹,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方瞋气的大喊,“陆湛澄!”
朝阳拿过手机,“别喊,是我。”
方瞋一听到朝阳的声音,差点哭出来,“朝阳啊!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啊!”
“你不是流氓公司吗?”朝阳出主意道:“冲进家里直接带走方璟尧啊。”
方瞋哭道:“那是我爹妈!我下不去手!”
陆湛澄气道:“你下不去手,就让我做坏人!”
“陆先生。”电话忽然换成方璟尧,和方瞋一对比,他的声音冷静到不可思议,“我父母在气头上,今晚不走,我大概真的一去不复返。你今晚救我出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老板。”
陆湛澄想了想,问道:“你考虑清楚了?”
方璟尧应道:“命只有一条,人生只有一次,我也想做一回主。”
陆湛澄看向朝阳,用口型问:“救不救?”
方璟尧看起来冷漠无谓,实则一直在消极抵抗,他已经把学业搭进去了,不能再毁掉其他。
朝阳坚定点头。
======
朝阳只去过方家一次,周遭地形却是记的一点不差,她指挥陆湛澄将车停在后花园的围墙下,带他一起偷偷溜进大门。
方瞋说他只能留门,其他时候必须陪在客厅拖住父母,拯救方少爷的行动只能依靠陆湛澄和朝阳。
陆湛澄和朝阳沿着墙根阴影一路小跑到别墅背面。
据说方璟尧就被关在三楼的画室里。
方家一楼的窗户全都紧锁,陆湛澄骂道:“方瞋不开门,难道让我们爬进去开门?”
“他父母正防着他呢。”朝阳仰头看向二楼的小阳台,“那门是开着的。”
“二楼。”陆湛澄问道:“怎么上去?”
朝阳脱掉高跟鞋,原地蹦了蹦,信心满满道:“咱们俩加起来三米六,比这墙还高。”
“你是语文老师,在数学上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陆湛澄哭笑不得,“你难不成还能站在我脑袋上吗?”
朝阳想想也是哦。
陆湛澄左右张望,仍旧找不到登高的辅助物。
朝阳说道:“那我骑你脖子,爬进去开门后,带他原路返回。”
陆湛澄不答应,“你受伤了怎么办?我爬。”
“我背不动你!”朝阳跃跃欲试,“试试。”
陆湛澄只能蹲下身,握着朝阳的手让她往自己脖子上骑。他蹲着的时候朝阳还没其他感觉,等陆湛澄慢慢站起身,朝阳才吓得抱紧他脑袋。
陆湛澄比她还紧张。
朝阳穿的是长裙,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就夹在他脖子上,热乎地像是往他心口塞进成吨火炭,“朝阳!你别乱动!”
陆湛澄一站直,朝阳伸手便能勾住二楼阳台的铁栏杆,“成了!”
“你抓稳了!”陆湛澄抓紧朝阳的脚,缓缓低身,将原本的骑脖变成托脚。他心里担心朝阳,嘴上便忿忿道:“这可是圣诞节啊!这是我们俩第一次约会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朝阳在陆湛澄稳健有力的托举辅助,以及自己坚持不懈地攀爬下,总算翻过栏杆,落进阳台。
陆湛澄仰着脖子,眼前只见一团黑色柔云闪过,朝阳已经蹑手蹑脚溜进屋里。
“什么世道!”陆湛澄在楼下来回踱步,紧张的就像产房外焦急等待的丈夫,“阿弥陀佛,保佑母子平安。”
方瞋说他母亲就把钥匙挂在门外,朝阳来过一次,要避开一楼的眼线溜到三楼画室简直轻而易举。
钥匙确实就挂在门上。
朝阳迅速开门。
门内,方璟尧正拆了所有画板,试图徒手造一座云梯,见到朝阳,他惊讶地瞪大眼,“陆湛澄呢?”
“在楼下。”朝阳赶紧拉住方璟尧,“快走。”
方璟尧被朝阳握住手,只觉掌心滑腻,他抽手一看,惊道:“你流血了?”
赤手抓着铁栏杆往上爬,全身重量只靠手支撑,掌心自然伤痕累累。
朝阳紧张得脚下不停,脸上皮肤都不自觉抽搐,“快走快走!”
方璟尧拉过朝阳的手,猫腰往楼下去。
“二楼走廊小阳台!”朝阳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