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云裳平日里与其他妃嫔也多有来往,沈婕妤这么一开口,其她人也纷纷开口相劝。
阿沐笑笑:“本宫一个字都还未说呢,你们怎知我就要怪罪她了。”说罢,阿沐便对云裳道:“姐姐快起来吧,私下里姐姐还与我姐妹相称,怎么今儿个在其她姐妹面前倒与我这般生疏客气起来,倒显得我这做妹妹的心胸狭隘了。”
众人一听不由得噎了一下,方才沐妃确实还未说半句要怪罪她的话,倒是她们多嘴,平白惹了沐妃不高兴,想到这里,大家再看向云裳,便果真觉得云美人是故意在博大家同情。
云裳面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笑意:“是姐姐多心了,以为妹妹封了妃便忘了姐姐呢。”说罢,云美人便在自己侍婢的搀扶下起了身重新坐了回去。
阿沐垂眸扬了扬嘴角不再多说,但下一刻又听云裳突然道:“沈姐姐似乎脸色不大好,可是昨儿个没歇息好?近来天热的厉害,姐姐可当心中了暑气。”
沈婕妤一听连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上露出一些尴尬:“可不是,昨儿个听云妹妹说陛下去了苗疆,吓得我半夜里还做了恶梦,一宿都没睡着。”
坐在云裳旁边的徐美人此时也忍不住开了口:“可不是吗,别说姐姐知道的时候还不晓得陛下已经回来了,单是我现在晓得陛下回来了,一听此事,还忍不住担心呢。”
听到这里,阿沐忍不住皱了下眉,沈婕妤做恶梦一事倒是与前世的情境再一次重合了,自然,这恶梦不是平白无故做的,和云裳脱不了关系,但是那次云裳要对付的人是容妃,那这一世里……恐怕会再多个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新一轮的阴谋拉开序幕,明天还有更!
☆、解药就是毒药
第二十八章
又是一番无关紧要的絮叨后,各宫的娘娘便都各自散了去。阿沐撑着额把手臂支在桌角边轻轻喘了口气,上辈子她最烦的就是这样的絮叨,果然再活一次还是这样,轩阳的这帮女人,她现在真是懒得理会。
素弦见状过来帮阿沐捏了捏肩,戏谑道:“我说沐娘娘,您还真是什么人前什么样,陛下那里爱答不理,主上面前恭恭敬敬,贤王那里我不晓得,不过对我却还能露个笑脸开个玩笑,至于对待这些娘娘们,您又把架子端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我说沐娘娘,您活的不累啊……”
“累……”阿沐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是垂着头又重复了一句:“怎么能不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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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了那药丸素弦就去找连墨。
推开太医院的门,一股药香扑鼻而来,素弦视线越过那些忙碌的人影,却没寻到连墨的影子,只找到了平常一向跟在连墨身边打下手的药童石文。
“哎!石文,连太医呢?”素弦揣着那四分之一的药丸窜到石文面前笑着问道。
石文一见是素弦,面上一慌,支支吾吾的说:“连……连大人他……他不在……”
素弦皱眉:“石文,你知不知道你最不擅长的是什么?”
“什么?”
“说谎。”说罢,素弦不顾石文阻拦,转身往连墨平日里所在的隔间走去,结果还未掀帘子,便听连墨嬉皮笑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做恶梦吗,这合欢皮解郁安神效果最好了,哎你知道这合欢皮是什么吗?它就是合欢树的树皮吗,不过说到合欢,我倒是更喜欢温庭筠写合欢的那首菩萨蛮,咳咳,你听我念给你听啊,‘雨晴夜合玲珑日,万枝香袅红丝拂’……”
素弦再听不下去了,一掀帘子却看到沈婕妤旁边的那个小丫头红叶正羞红着脸,手里捧着几块合欢皮,抿嘴笑着扭捏着身子听连墨念词,连墨则拿着把扇子装模做样的贴在红叶身后,把脸凑到她耳边暧昧道:“……凭栏魂欲消。”
乍一见房子里进来个人,连墨刚准备发火却见是素弦,到口的话立马干干净净的咽回了肚子里,抽了抽嘴角:“素……素弦,你怎么来了……”
素弦瞥了眼连墨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红叶,笑了笑抬高声调回道:“打扰了连太医的风花雪月,素弦在这里给连太医赔礼了。”说罢,素弦便装模作样的准备赔礼,连墨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素弦:“素弦妹子,别这样,咱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素弦叹息道:“你同我好好说,红叶妹子那儿可就不能好好说了啊……”
红叶一听,柳眉一皱,咬着唇一跺脚,哼了一声扭头跑了出去。
连墨也没去追,见隔间里没了人,便直接把素弦压到墙壁上用双臂圈住一脸认真道:“素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诗兴大发念了两句诗,你要相信我……”
素弦白了一眼连墨:“连太医跟我道的哪门子谦?”
“素弦……”连墨委屈道:“咱不闹了,在苗疆的时候你不是都知道我的心意了吗?”
听到这句话,素弦心里一顿,在苗疆连墨确实对她死缠烂打了一番,她也确实对他有了些好感,但……见到今日之事,想来这位连太医当时也不过是拿她做了乐子,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这里跟他较真,徒惹了自己不快。
于是,素弦给自己也给连墨找了个台阶下,岔开话题玩笑道:“好吧,你帮我个忙,我就原谅你。”
连墨笑了:“成,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开口,我半个不字都没有!”
素弦笑着瞥了眼连墨,一边从袖子里摸那块锦帕一边问道:“对了,红叶找你做什么?”
连墨又立马严肃道:“沈婕妤昨儿个不是做恶梦了吗,她来我这里讨些安神的药,仅此而已。”
素弦哦了一声,把那四分之一的药丸捧到连墨面前:“请大名鼎鼎的药圣连墨连大人帮小的瞅瞅,这是什么毒的解药?”
连墨笑着拿起那药丸:“这还不容易。”说罢便放到鼻下闻了闻,然后皱了皱眉,又用舌尖舔了舔,有些诧异的瞥了眼素弦然后皱眉道:“素弦妹子,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素弦抽了抽嘴角:“不告诉你,你就告诉我是什么毒的解药就行了。”
连墨又把素弦圈在墙壁前,然后正儿八经道:“素弦妹子,这可是暹罗国那边的东西,一般人弄不到。而且……”连墨顿了一下看着素弦的眼睛皱了皱眉:“这东西,没有解药,因为解药和毒药是一个东西。”
素弦挑眉,有些没听太懂:“什么叫……是一个东西?”
连墨想了下,打了个比方:“这就好比相思病,我看上了你,相思的对象就是你,那你就是给我下毒的人,但是我一见到你病就好了,你是不是又成了给我解毒的人了?所以说,解药和毒药,都是你。”
看素弦愣神,连墨又加了一句:“明白了吗?”
素弦摇头。
连墨又想了下,最后做了个总结:“这玩意儿会让人上瘾,能解开它的唯一办法,就是吃了它。”
素弦若有所思:“这下明白了。”说罢,便匆匆包好那药丸扭头就往外走,刚走两步又折回来对连墨认真道:“对了,这事儿千万跟旁人说不得,陛下那里更说不得,不然……”素弦琢磨了下挑了个她认为听起来比较严重的词儿:“不然就大祸临头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太医院。
回到沐雪殿,素弦神色严重的合上殿门对阿沐道:“娘娘,连太医说这是暹罗国的东西,没有解药。”
阿沐心一沉:“果然没有解药吗?”
素弦点头:“因为解药和毒药是一个东西。”说完,素弦又把那个比方和总结给阿沐重复了一遍,不过对象换成了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