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贤王冷冷的喊了一声,声音不大,那苗王却立刻被震住,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就向贤王扑去:“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贤王笑笑:“大王莫急。孤的兵马就在苗疆与孤封地的交界处,孤书信一封,你交由前些时候跟我一并来的张伯,他应该就在寨中,他看到书信后便会即刻调兵,助苗王一臂之力。”
苗王渐渐冷静下来:“好!那你快写!不然我立马就杀了你!”
拿着贤王的书信离开后,阿沐皱了皱眉:“王爷起兵,这是要和陛下撕破脸吗?”
贤王挑眉:“若真撕破脸了你向着谁?”
“与我无关。”
贤王挑唇一笑走到阿沐身边向前倾了倾身子在她耳旁道:“你当真以为那封信是让张伯派兵的吗?做好准备,我们今夜便走。”
寨外的大帐中,那大祭司为保命,将贤王之事也一并招出,轩阳冷着脸问道:“可有凭据?”
大祭司道:“……没有。贤王狡诈,连一封信都未曾给在下写过。”
轩阳默了片刻道:“朕知道了。来人,先把他押下去。”
陶安握剑道:“陛下,那接下来如何?他说他把沐妃送到了苗王寨,苗王又说贤王已将其带走……”
“阿沐还在苗王寨。”轩阳握拳抵住额头:“做好准备,今晚攻寨。”
陶安愣了一下,轩阳抬起头,连着赶了几天夜路此刻神色中已透出些许疲惫:“他连信都没有给大祭司写过,如此谨慎,明知道你和霍青已带兵来了苗疆,还怎会明目张胆的带走沐妃还给苗王落下口实?”
陶安神色一凛,点头道:“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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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囚室中等了一天都没有动静,阿沐开始有些急躁,却看贤王闭目卧在榻上睡的正舒服。
就在这时,囚室外传来脚步声,贤王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轻轻道了一声:“来了。”
贤王和阿沐被带到了苗王殿中,阿沐发现张伯已经等候在那里,还有当初给她贴人皮面具的那个女子以及两个黑袍护卫。
张伯看见贤王平安无事,拱了拱手道:“王爷,兵马明天一早就能赶到苗王寨,王虫也已取来。”说完就将手里的陶罐递给烟罗:“好了,帮大王种入王虫吧。”
烟罗低了低头,接过陶罐走到苗王面前跪下:“请大王伸出左手。”
苗王哈哈笑着挽起袖子露出左手腕,烟罗熟练的划开他的皮肤,用一只银筷夹起陶罐中的王虫放入血口之中……
不过片刻,苗王整个人突然开始抽搐起来,两侧侍卫见状纷纷拔刀指向贤王等人,贤王裹着狐裘笑了笑:“忘了告诉大王了,这王虫一直养在云裳体内,阴气十足,乍一遇阳刚之气,有些不适应,需得……用药物克制。”
“你胡说!王虫不是这样的!”
看着苗王捂着胸口痛苦不堪的样子,贤王挑眉道:“但可以被养成这样。”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贤王敲了敲手指:“孤决定帮大王对付大祭司,不过从今后……孤会常来苗疆看看。”
阿沐心里嗤笑一声,说的倒是委婉,明摆着是想将苗疆据为己有。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紧急的报,一个侍卫连滚带爬的闯进殿中哭喊道:“禀大王!他……他们要攻寨了!大昭的皇帝也来了!大祭司也被擒住了!”
瞬间的沉默后,苗王看着贤王脸上突然有些苍白的脸色哈哈大笑起来:“我看看你的如意算盘还要怎么打!哈哈哈哈!”
阿沐一怔,回头望向远处那一片火光明亮的地方……轩阳?他来了苗疆?
贤王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中缓缓响起:“又输了一次。呵,我说陶安怎么没有去追我,原来是他来了。张伯,既然留不住,便杀了吧。”
“是。王爷。”张伯应了一声后,突然打了个响哨,霎时间上百黑衣人突然从大殿上方破梁而入,剑光流转,殿中侍卫措手不及纷纷倒地,一曲笛音响起,悠然回响在满殿的冷辉和血腥味儿中,苗王只觉身体躁动难耐,退无可退时,殒命于剑下……
贤王走到阿沐身边:“美人儿,要跟本王走吗?”
阿沐看向贤王,虽唇角带笑,眸中却是寒意凛然,再看了看周围的阵势,阿沐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个:“好。”
轩阳骑在马上,身姿挺拔,面容严峻。陶安策马而来禀报道:“陛下,这任苗王正是杀害上任苗王的凶手,残暴不堪,苗疆百姓敢怒不敢言,如今闻讯纷纷起义,各室族长老联名上书求陛下惩奸除恶,陛下,是否此刻出兵。”
轩阳轻轻嗯了一声,沉声道:“攻寨。记住,生擒苗王,不得伤害其他百姓。”
“是。”
“还有,”轩阳顿了顿:“秘密寻找沐妃。”
“……是。”
阿沐跟在贤王身后出了苗王殿,便见不远处大昭军士已闯入寨中,杀声震天。
张伯拔剑道:“护送贤王!”
贤王眯了眯眼,突然抓住阿沐的手腕:“走。”
陶安冲在前面一眼就瞧见了阿沐的身影,先是一喜,而后看见她被贤王拖着往一条小路逃去,连忙掉转马头去追,张伯见状便带领其他护卫迎了上去,贤王冷着脸,拉着阿沐继续往前跑,阿沐手腕被拽的生疼,等到穿进一片树丛的时候,阿沐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松手吧。”
贤王一道寒光扫来:“本王的仇还未报,怎么可能放你走。”
阿沐一脸无奈道:“我不走。是你这样拉着我我跑不快。”
贤王瞬间的错愕后松开阿沐的手笑了笑:“是了,你怎么可能回去自讨苦吃。”
不甚明朗的月光勉强照出脚下的一条路,身后这时也传来了马蹄声,一声声“沐妃娘娘”的呼唤在山野中回响,贤王嗤笑一声:“找你的。竟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阿沐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