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高傲,对游封不过是一时好奇,他既如此冷淡,身子还是那般差劲,自己也用不着过多费心。
想到此处,白落的又恢复了之前高冷的模样。
“姑姑,昨日我未曾碰见三皇子,族长嘱托的东西还未能送达。”白落开口,打破了院中的寂静。
白琼颔首,“走吧,将东西送了我等也好早日返回青丘。小湫,你要不要随我们一同去?”
白湫白着一张小脸,像是霜打过后的小花一样,蔫哒哒的,没有半点儿精神,她还在走神,白琼愣是又问了一遍,白湫才有所反应。
“姑姑,我身子不太舒服,便不去了。”白湫无精打采的,白琼便也没有强求,在她脑袋上抚了抚,视线略过游封,见对方一点儿没有起身送她们的意思,方才升腾起的一些好感瞬间没了。
白落认得幽坵山,白琼转身随她往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湫突然起身追来,“姑姑……”
她眼中含着泪,“能不能用过午膳再走?”
白琼一下子心疼极了,这孩子虽然打小儿野,可到底没离开她身边这样久,今日的事儿一件接一件的,说实话她也不怎么放心。
“自然是可以,若小湫愿意,用过晚膳走都行。”白琼不太会安慰人,说这话已经是用了最温柔的语气,还是略显生硬。
白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那便用过晚膳再走吧。”
白琼也想陪陪她,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午膳晚膳哪儿来,自然得用灵石去买,白湫今日兴致不高,原想着亲自去买吃食的,现在也提不起劲来,便去了卧房隔壁的杂物间,清点了一下如今手上还剩的灵石,大约够给白琼准备两顿丰盛的膳食了。
白湫蹲在那数着灵石,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要么数错,要么数着数着就忘了数到哪儿,重新开始了好几次,就在她又一次愣神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握上了她的腕子。
游封也蹲了下来,“不用数了,这箱子里一共八万六千九百二十五枚灵石。”
白湫看着自己脚边放着的一小堆,她方才数到几了?五千还是八千?
不过箱子里这么多灵石,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数量的?
白湫怀疑了几秒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被游封拉着直起了身子。
她蹲得有些久,站起来时双脚发麻,被游封这么一扯,自然重心不稳,撞入了对方怀里。
白湫道了歉,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出来,却不想被他用另一只手扣住了腰肢。
“你今日不对劲。”游封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
准确地来说,似乎白琼来了之后,她就变得不一样了。
白湫耳朵极为敏感,他这么近距离地说话,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想到这是因为怀孕带来的连锁反应后,白湫怕自己把持不住,低头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掰开,后退了好几步。
“我……哪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别乱想,这不是想给姑姑买顿好吃的,那个什么,黑鹰人呢?”白湫转移话题,拿了一捧灵石就跑出去寻黑鹰。
屋内的游封冷了脸,站在暗处的黑鹰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死亡气息,他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在得到主人的指示后,这才在白湫面前现身。
黑鹰:汗||差点又死一次。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又?!
白琼与白落二人一起出去的,回来时便只有白琼一人,白落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多半是和鄞尘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白湫没那个闲心思去管别的事,就这么三人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下来用膳。
这一整日白琼便都陪在白湫身边,白湫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但是在白琼的劝慰下,她的心情要好了许多。
一眨眼晚膳便用完了,白湫尽管想再拖延一番时间,却没办法让白琼留下来继续陪她。
白落这会儿也现了身,候在一旁等着白琼,二人好一道儿回青丘。
到了该走的时候,白琼将白湫拉到一边,与她耳语几句,白湫没什么气色的脸上浮起了些红云,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姑姑走了,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儿就传讯给我,别怕麻烦。”白琼又给白湫塞了个储物袋,里头装着不少符箓以及法器灵石之类的东西。
白湫抓着储物袋,目送白琼二人消失在院中。
夜间的魔界起了风,将院中那株大树的叶子吹得簌簌作响,白湫摩挲着手指上的储物戒,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卧房。
其实她今日是打算与游封分房睡的。
隔壁那间杂物间稍微收拾一下,再放一张床榻没有问题,还能睡得更自在一些,但白琼走之前嘱咐她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这精气还是孩子生父的最好,你可不要犯糊涂,那珠子用不了多久,多与他亲近亲近,就算那病秧子不能日日灌溉,但离了他你的日子可不好受。”
白琼说这话的语气,就跟想让白湫把游封榨干一样。
事实上,白湫不排斥游封,但她现在存了离开的念头,趁着还没完全被游封给迷住,早点抽身为好。
可,白琼的话又叫她犹豫起来,现在到哪儿去再找个男人回来啊!
孩子需要他,自己暂时接受不了和别人做那事,少不得被绊住脚。
白湫叹了口气,甩了甩头疼的脑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她自己,就暂且先这么着吧……
白湫决意将怀孕的事先瞒着,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个问题又叫她恨不得愁白了头发,该怎么吸纳游封的精气,而且还不被他察觉出异样啊?
她踅身走入屋内,床上,衣衫半敞的游封正卧在上头,一双比钩子还撩人的桃花眼望了过来。
白湫的呼吸因为这一个眼神而变得急促,口干舌燥到恨不得扑上去。
呜呜呜,白湫小脸垮下来,她怎么会这么污!
她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