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想让小狐狸与自己越来越亲近,现在的情况好像适得其反。
这不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
于是行动快过大脑,他掰过白湫的肩膀,俯身吻了上去。
不管是不是因为精气的缘故,他们赶路的这段时间一直都保持着距离,也该加紧修炼修炼才是。
白湫是那种自制力很差的人,很容易陷进去,所以刚开始被游封亲的那几秒她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本能地迎合着,但是等她意识开始回笼后,就知道这么做不对,于是费力将人推开。
这么亲了一会儿,游封见她脸上有了血色,呼吸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轻飘飘的,就感觉自己似乎是猜对了,于是低头想要继续,不想白湫一把用手捂住了他将将要落下来的唇。
“你这是做什么?”白湫喘着气,手掌是他灼热的呼吸,以及时不时会被他唇瓣蹭到的痒意。
游封两手撑在她的耳侧,哑声道:“修炼,你有十日没有修炼了,是不是因为这才身体不舒服的?”
白湫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不想再否认,也懒得去想什么别的借口,便承认道:“是,但不一定非得是你。”
游封的粗喘停住,眼眸一瞬间变得深邃,“什么意思?”
白湫便直言不讳,“只要是个男人就可以,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反而是你,女子都喜欢洁身自好的男子,你还是不要随便与人做这种事为好。”
她可以再找个男人发展,在有感情的基础上会更好一点儿,其实不一定非要和游封的。
白湫自我洗脑。
游封银牙咬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要是个男人就行?你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呵,那你告诉我,你准备想什么办法解决?!”
白湫被他瞳孔里暗沉的黑色骇到,愣住没有说话。
游封却将她捂在自己唇上的手挪开,压低身子道:“你莫不是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仙魔两界作证,就连那冥界的三生石上都刻了你我二人的名字,你还想去找哪个野男人?”
游封一边说着,瞳孔中散发的浓厚杀意叫白湫后背发凉,就像是,现在只要她张口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游封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那个人给杀了。
“我……”
白湫忽然感觉到一股绝望,因为游封说得没错,他们自打成亲那天就捆绑在了一起,如果像白琼说的那样,找几个男宠,用他们的精气养孩子,的确不切实际,自己心里那关也过不了。
但游封与白落又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头,让她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好好理清思绪。
游封见她眼中闪过挣扎,当她是真的想去找野男人,一股无名之火噌地烧了起来。
抬手将白湫的两只手扣住,带着前所未有的凶狠吻了下去,撕咬着她的嘴唇,便是尝到了血腥味都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凶性。
他不能容忍白湫去找别的男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将人留下,所以选择了最粗暴的一种方式。
白湫挣扎得很厉害,哭得也很厉害,嘴里的血腥味和眼泪的咸味混杂在一起,床幔中女子的体香与男子的阳刚也糅杂在一起。
白湫踹他挠他打他,怎么都不行,身子还不争气地沉溺其中,其实她不是不愿,只是如今整个人太过于混乱。
“你不会觉得对不起她吗?”昏睡过去之前,白湫仍不忘哭着问,但她的声音太小了,游封只当是在哼哼,并没有入耳。
这一夜的凌乱过去后,白湫沉沉睡去,游封搂着她,被心里那种从未有过的患得患失死死包裹住,连喘息都觉得心脏疼痛。
他记得,当年母亲死之前将一串手链戴在了他的腕上,说那是她自己做的,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在母亲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游封必须得攥着那串手链才能够睡得着。
后来,那串手链被游貉恶作剧一般扔进了万骨枯,游貉知道手链对他有多重要,故意毁掉他珍贵的东西。
当时游封年纪不大,却毫不犹豫地跳进了万骨枯,只为找到母亲送给他的那串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手链。
但寻遍万骨枯的每一寸地界,他都没能找到手链。
于是他便开始收集所有独一无二的东西,孤本、秘籍、字画、茶具等等,他将这些东西收藏在身边,试图替代那串手链,有段时间的确效果显著,他的心能够定下来了,但时日越长,他心里越空虚,越需要东西来填满。
收藏的珍品堆满了储物戒,他的心却怎么也填不满。
白湫的出现再一次让他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可是,现在小狐狸说要去找别的男人。
游封恨不能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狠狠抱住,眼中却装满了不为人知的脆弱。
在看见白湫因吃痛而皱起来的眉后,他又慢慢卸去了力道,挫败的闭上了眼睛。
白湫一觉醒来,精神比昨日不知好了多少,小腹那处暖洋洋的,力气也都回到了身体里。
她不由叹了口气,养孩子的辛苦从怀孕就能够感受到了。
以后的日子若真要一直如此,她难免得想个办法,不能再游封不清不楚了。
白湫推开窗户,外边的雪下了一整夜,房屋道路上全部覆盖了厚厚一层,并且还在继续下着。
这样大的雪,路上看不见几个行人,偶见几个出来摆摊的中年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想来也是,大雪对百姓的生活来说相当不便,若是雪再继续下下去的话,部分人家的房子会被压塌,更不用说这么冷的天,冻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白湫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这雪似乎是他们进了小镇后才越下越大的。
她这么想着,刚打算把窗户关上,就见道路尽头走来一个穿道袍的小道士,手中拿着剑阔步朝客栈走来,途中见到那些推车的老汉他还会搭把手。
这道士面熟,白湫想了想,回忆起是昨日帮了她一把的那位,正想着该谢谢人家,就见外头风雪愈发大,她只能合上窗户下楼去。
客栈大堂没别的人,只有一个冻得直打哆嗦的掌柜坚守在岗位上,游封与黑鹰二人入乡随俗,都披了件毛茸茸的披风,就这般坐在桌旁喝茶。
白湫下楼的时候目光很刻意地略过游封,她身子好了,游封大约也能够猜到自己的虚弱是和修炼有关,所以用不着多解释,可后头的日子就不这么好过了。
她随意地在黑鹰右手边坐下,与游封面对面,忽而听得客栈关着的大门被一阵狂风吹开,木门砰砰直响,掌柜跑过去想将门关上,见一小道士迎面走来,他连忙侧身让人进门。
道士寻了张桌子,叫掌柜给上了杯热茶,冬日里的热茶显得格外珍贵,白湫自己也喝了一杯,刚想对掌柜说小道士的那杯茶她来付钱,话到嘴边还未出口,又是一阵呼啸的狂风,将掌柜关得牢牢的门给吹得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