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青缘愣了一下,随即恭敬的应道。
目送她走出书房,古依儿关了房门。
在面对书桌后那脸色苍白的男人,她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冷冽。
若是眼睛能杀人,她真恨不得杀了这个不忠不义之人!
“thatspyisyu!”
“你?!”听着她嘴里出的声音,沈衍眸孔更加放大,高大的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怎么,很意外吗?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不仅会说英文,我还会写英文。那封绑架信就是我写的,故意留下来给奸细看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意外的失踪,那个奸细一定会很惊讶,也一定会去那个地方求证的。能去那个地方,就说明此人看懂了信上的内容,那他就是奸细无疑了。”古依儿嚼着冷笑主动向他说明这一切都是她布下的险境。
“呵!”沈衍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可听她说完以后却突然轻笑起来,“难怪我堂兄一次又一次的说不要小看了你,也难怪王爷会视你如珍宝,你确实与众不同。”
“你少给我打岔!我古依儿向来认事不认人,收起你这些溜须拍马的套路!”对他的赞扬,古依儿丝毫不领情。
“呵呵……”沈衍不怒反笑。
若不是他一头冷汗还未拭去,乍一看还以为他心情愉悦的在与人谈笑风生呢。
而他也坐回了大椅上,用那双迷人的眼眸戏谑般的看着古依儿。
“你既然知道了,为何还敢独自前来?”
古依儿死死的盯着他,不是觉得他恐怖,而是替许多人感到心寒。
当然,她也不会怕他,因为她已经让小丁去通知姬百洌了……
就算他们会深受打击,可是该面对始终要面对,要解决的始终要解决!
“怎么不说话了?”迎着她憎恨的神色,沈衍轻挑起眉梢,笑得如同妖孽化身。
“两个月前,王爷在书房收到密信要他去怡丰县,那封信是你送出去的,对吧?”虽然已经撕开了他奸细的真面目,但有些事她还想确认一番。
“没错,是我送的。”沈衍突然收起笑,眸光直直的盯着桌上的书册,放在桌上的双手不知为何捏成了拳头。
“那个要杀王爷的蒙面高手是你吧?”
“是。”
“在苗岭村我被人掠去,在石洞中我听到他们的谈话,说是‘要等他来’,那个‘他’是你,对吗?”
“对。”
“安渠县客栈遇袭,是你报的信,对吧?”
“没错。”
问到这,古依儿已经忍无可忍,咬牙怒道,“沈衍!你还是个人吗?王爷和皇上如此信任你,可你却勾结乱贼图谋不轨,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你知不知道皇上有多在乎你,从来都是‘太傅’长‘太傅’短的,把你当他的亲人一样,可你竟如此背叛他,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堂堂的太傅你不做,要去做侵略者的走狗,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一想到那对叔侄即将承受的打击,她就忍不住激动。
他与姬百洌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识文练武,因为信任,姬百洌钦点他为太傅,让他教导自己最疼爱的侄子。
可他呢?
无视朋友之谊、抛弃君臣之义,与胡人勾结在一起!
沈衍没再开口,只是紧握成拳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古依儿大喘着粗气,该骂的都骂完了,除了憎恶和愤怒的瞪着他,也找不到词来骂了。
气氛突然变得很僵,因为被她骂的男人不但没还嘴辩解,还摆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安静得出奇。
她算到姬百洌他们应该到了,也没打算再留下,转身就准备去开门。
不怕他跑,因为他的家人都在这里。
相信外面已经布好了防线,他就算跑出了沈府也跑不出京城。
“你以为我想吗?”
就在她抓住房门的时候,书桌后传来近乎呢喃般的嗓音。
她侧目看去,只见他如玉盘般俊美的脸上布满了阴沉,黑眸盯着桌面,那眸光如同凌厉刀刃,就似与书桌有仇般恨不得将宽大又结实的桌子千刀万剐。
她必须得承认,自己被他这副模样惊吓到了。
抓着房门的手紧了紧,以保持自己能用最快的速度将门打开。
小丙就在门板之外,随时准备着救他。
“太后在胡人手中,要我拿王爷去与他们交换。”
古依儿眸子瞪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宁儿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