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俊生高兴的说,“你给我煮?”
林雨珍上前拧了一下他的耳朵,说,“对啊,我给你煮,你快点啊,要是我煮好面,你还没起来,你就甭想吃了!”
许俊生吃痛,立马嚷嚷道,“干嘛呢,你这是要虐待亲夫啊,昨晚那狠劲儿,把我脖子和耳朵都咬破了!”
林雨珍倒是没想到,正要上前认真查看,许俊生趁她不注意,使劲儿拧了一把她的脸,说,“逗你玩儿呢,当真了?”
“你个骗子!“
林雨珍到了厨房,王妈正在整理家里的干货,问,“俊生起来了,他要吃点啥?”
“要吃面,我给他煮就行了。”
许俊生呼哧呼哧吃完一大碗面,说,“雨珍,咱出去逛逛?”
林雨珍问他,“去哪儿逛,要不去王府井看看,我听说那边的专柜,也有卖录收机的了。”
许俊生其实还是挺想买的,但他现在有点心疼钱,犹豫着说,“雨珍,你说,录收机一台就好几百,是不是太贵了?”
林雨珍像不认识他了一样,盯着他看,数十秒才问,“俊生,你这次去东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不会是丢钱了吧?”
而且可能数目还不小。
这是她琢磨了好几天之后得出的结论。
当然了,这里面一定也有张历城的原因,她那表哥人品不错,就是金钱观太让人无语,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
许俊生这半个月跟他同吃同住,受点影响倒也正常。
许俊生这些天,一直都尽量不去想丢钱的事儿了,觉得忒丢人。
那天坐在小饭店吃饺子的时候,但凡他有一点警惕心,小偷就不能得手,就跟他套近乎的那小伙儿,又黑又瘦的,要是打起来,压根儿不是他的对手。
那龟孙子,下回再让他见着了非得胖揍一顿不可。
他不愿意想这事儿了,但事与愿违,偏偏很多时候都忍不住想。
他花钱向来大方,借钱向来也挺大方,只要同学或朋友开口了,只要他兜里还有钱,保准会借,但花钱最起码他还得了东西,或者落了一个高兴,借钱则是帮助别人,不管咋说人家也会记着一个人情,可这钱丢了算怎么回事儿啊?
扔水里都能听到一个响呢?
而且偷他钱的人,会念他的好吗,恐怕还骂他是冤大头,是傻子呢!
每回他都是越想越生气,心里堵的不行。
他叹了口气,笑着说,“雨珍,我发现你可太聪明了,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你,没错,我是丢钱了,还就在黑沙镇丢的,你说寸不寸?”
林雨珍问,“丢了多少啊?”
“七十多块呢,都顶我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七十多块的确不算少,不过,比林雨珍想象的数目还是要小,她笑着说,“出门在外,什么人都有,在所难免的,吃了一次亏,下次注意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别太在意了!”
许俊生没想到,林雨珍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以前在农场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虽然她不干涉他花钱,但她自个儿,那真是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现在他们结婚了,所有的钱都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了,丢了那么多,她竟然不心疼,反而还安慰他?
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你真的不难受,不生气?”
林雨珍笑了,“我生什么气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围人,我认识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没有你有本事儿,这一趟就赚了三千多,要是按工资算,那就是好几年的工资了!”
她这么一说,许俊生也反应过来了,的确没错,他挣到了别人挣不到的钱,这就是能耐。
实在没必要老纠结那丢掉的七十多块,就恣当给那孙子买棺材随份子了。
许俊生想通了这个疙瘩,心里就好受多了,立马说,“雨珍,走,咱们带上钱,去王府井买录收机!”
这东西他都惦记了好几年了。
两人到了王府井,直奔进口柜台,还真别说,许俊生喜欢的那一款有现货,二话不说,立马就让售货员开单子了。
“您二位来的可真巧,这是最后一台了,要是来晚了,估计就买不上了,下批货就得等年后了!”
买了心仪的录收机,许俊生又拉着林雨珍拉到成衣柜台,没跟她商量,直接指了指一件米白色的呢子外套,让售货员开票。
最近挺流行这种浅色的呢子外套,赵林芳就有一件,大冬天为了漂亮也不怕冷,前两天还穿了呢。
其实这种衣服也是可以自己买料子,让裁缝店帮着做的。
算下来比商场的价格肯定要便宜。
但向来精打细算的林雨珍没拦着他,而是说,“俊生,我觉得,要不,咱们都买灰色的吧,我刚才看到了,灰色的有男款!”
许俊生一听,翘着嘴角说,“好啊,留着过年穿,咱俩还穿一样的,让别人见了羡慕死!”
录收机和衣服都买好,时间还早,两人闲逛了一会儿,路过手表柜台的时候,许俊生到底还是停下了。
他高中的时候就想要录收机,结果问了一圈谁也没给买,许俊红和他当年一样,也是爸妈爷爷还有大哥都不给她买。
他这个二哥既然答应了,就给她买一个吧,不过,两百多的是不可能的,他和林雨珍呢都还没戴这么贵的手表呢。
许俊生给挑了一块六十多的双菱牌女表,几乎是这个牌子最便宜的了。
许俊红还是个一分钱不挣的学生,有这么个表,都算是挺体面了,多少上班的成年人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