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赶紧从陈馨床边站起来。
陈馨微笑着,说:“没什么大碍的。”
卫夫人坐了原先卫昭坐的地方,握了陈馨的手,道:“怀孕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你又是头胎,更是马虎不得。”
说着卫夫人顿了顿,转头对卫昭道:“这次山西你就别去了,在家里照顾你大婶并管家。”
卫昭闻言一怔。
陈馨看了卫昭一眼,忙扶着床坐起来:“家中大小事,我都还料理得,不碍事。”
卫夫人又将她按了回去,说:“你为人和气,下面的人不服管。前阵子可不是才为着一碗酪惹得你不开心了?就该把昭儿留下来帮衬你,你别看她人小,发起脾气来可凶。”
卫昭故作不乐意:“夫人这是哪儿话,我明明就一点儿都不凶。”
屋里人闻言都笑了。
卫昭偷看了陈馨一眼,正巧看到她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围在陈馨床前说了一会儿话,卫夫人看她面有倦色,便带着卫家三姐妹告辞了。
四人从卫昶的院子里出来,就看到卫相在外面的花园里背着手瞎转圈。
每转完一个来回,卫相就垫脚翘首,远远地望卫昶的院子一眼。
卫夫人驻足看他望了两三回,终于忍不住清咳了一声。
听到人声,卫相的脚步猛地一滞,一回头看到卫夫人同卫氏三姐妹站在回廊上看自己,小小地窘迫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上来,问卫夫人道:“怎么样?”
明明是寻常语气,可是卫昭偏在里头听出了小紧张和小期待。
“嗯————”
卫夫人只回了一个长长的单音。
看着卫相那又捉急又要强装淡定的小模样,卫昭真是想笑。
好不容卫夫人这一声拉长音拉完,她偏又不正面回答,只指指院子里:“老爷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卫相有些气急:“我怎么好进去?!我要是好进去还能问你?!”
卫夫人点了点头:“也是。”
卫相又追问:“所以怎么样?”
卫夫人一挑眉毛:“下人没和老爷说?”
“说了!可是他们说的话,我听着不踏实!”
卫夫人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逗卫相,看着差不多了,也就松了口:“就跟老爷听到的消息一模一样——咱们家昶儿,要当爹了!老爷您,也要当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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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相无疑是高兴的。
甚至比当事人卫昶还要高兴上千倍百倍。
甚至还想着要不不回山西了,等大儿媳妇生了孙子再回去。
卫夫人看卫相又要发昏,默默让人拿来皇上亲笔所书的牌匾给他看。
那是皇上写好裱好了让人送来给卫相带回老家去挂门口的,你个给人当下属的说不回去就不回去,玩儿谁啊!
一见牌匾,卫相歇菜了。
看着卫相郁郁寡欢,卫夫人又给他算了一笔来回路程所花时间及回家要探访亲朋好友所花时间,确定了能在预产期赶回来,卫相这才舒展眉头。
临时人员变动,卫昭怕越慎言不知情反跟了卫相去,次日就递了拜帖去越府。
卫昭来得突然,越慎言不在家,是越四接待她的。
“这是离别前的依依不舍吗?所以要抓紧时间天天见面?”
越四打趣卫昭。
越四会打趣,卫昭难道就不会还击?
揪了越四的小耳朵,卫昭道:“那你和太子不天天见面,可是因为感情足够深厚了?”
说到太子,越四不由得呸了一声:“谁同他感情深厚了!前几天才扯乱我的小辫子!偏生娘亲还护着他,不让我告诉皇后娘娘!我看他就是欠揍!”
越四说着就气起来,揪了卫昭七嘴八舌地吐槽太子刘念。
越四絮絮叨叨地说了太子好多坏话,越慎言回来了。
一见到卫昭,越慎言开口就是:“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五日后卫相回山西,我也是护送御林军中一员。”
卫昭心下一沉——
天,居然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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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卫昭表情不对,越慎言同越四对视一眼,然后问她:“有什么不对吗?”
卫昭咬咬下唇:“临时有变。我大嫂一个人理不来家里的事,夫人留了我下来,协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