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自己秦王这个身份,嬴政觉得阿仲就不会相信,所以嬴政决定用实际行动加真心真情来表白,他相信……有招一日,阿仲一定会体谅到自己的真心,最后被自己感化的。
现在,嬴政觉得自己必须先认真严肃的告诉白仲,先立业后成家,没亲政之前他不想有孩子,所以阿仲你别在怀孕了。
“喔……那正好……你一个月后亲政,孩子九个月后出生……多吉利啊……”白仲不以为然的说道。
嬴政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开口说道:“根据黑冰台的消息,嫪毐准备趁我在雍城行冠礼之时动手……我担心出意外……”
意外个毛!根本不会有意外!保证嫪毐的人,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嬴政信心满满的想着,但嘴上的话却不能这么说,理由嘛,找找总是会有的。
谁知嬴政有信心,白仲比他还有信心,直接点头说道:“没事,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打败嫪毐的。”
嬴政长吐一口气,决定不再谈孩子这个心塞的问题,“三千新军暂时还不可用,阿仲我要你去雍城一趟,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雍城?”白仲放下手里的梅子,看着嬴政问了一句。
雍城是秦国移居到咸阳的旧都,虽然现在已经不做为首都使用,但供奉着秦国历代先王灵位的太庙在那,秦国许多先王的陵墓也在那,因此每当发现重要的大事——天子登基、天子冠礼、新年祈福,秦王都会回到雍城进行祭祀。
嬴政的冠礼,自然也要在雍城举行。
这么一想,嫪毐会选在嬴政冠礼之时叛乱,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因为咸阳城防卫森严,没有内应,根本不是几个乱贼能进去的,成功机率还不如收买宫女,直接在嬴政睡觉时捅他一刀。
喔!不好意思!嬴政这个熊孩子多疑,喜欢每天晚上换地方睡!
当然,真实情况是,嬴政这熊孩子欲望强,觉得总在一张床上滚没意思,多换几张床滚,最好是不在床上滚才有味道。
“我今天跟纲成君说了,纵然嫪毐叛乱,我有可能身死,雍城我也是一定要去的……不可以一身而乱秦法……并且告诉他,若是我死了,就让子婴登基。秦王可以有失,但秦国不可有乱;我若死,则证明秦国法度脆弱,若我死之后秦国不灭,后人当以我之鉴,重谋立国之道。”
白仲看着嬴政,简直是惊呆了。
她是因为知道历史,历史上嬴政最后会没事,所以才很放心的让嬴政去,但是嬴政本人……跳出历史来看,真得很危险有没有。
“阿政……”白仲用小猫一样的声音,可萌可软的叫了一声,然后顺势往嬴政怀里一倒,“人家要保护你!人家要给你生花果山!”
怎么又提到花果山了?怀孕就算了,还生猴子,还要生一花果山的猴子。
被白仲强行安利过《西游记》的嬴政,很认真的脑补了一下咸阳宫变成花果山的场景,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按阿仲这作天作地的个性,她生下来的小猴子,绝对是个“空手敢拆咸阳宫”的主!花果山是没指望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是妥妥的!
这么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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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个毛线啊!有这样的猴子样儿子,早一巴掌打死了好嘛!
嬴政在心里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脑海里的场景甩出去,轻抚着白仲靠在自己怀里的头,笑着说道:“我偷偷告诉你,昔日孝公变法之时,虽将整个嬴姓一族全数迁入送中,但却在雍城偷偷留下了几千人。实际上,这几千人乃是王族留在陇西的家底,当年约定:非王室急难,最后一支陇西嬴族不得离开秦城。因此,百年来这支军队从未动过,现在这老嬴族已经是三万余人了。”嬴政拉着白仲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很严肃的说道:“阿仲,现在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白仲回手握住嬴政的手,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懂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激动不行啊!将王室最后一支部队交给自己,放在二十一世纪就相当于男的在把房子车子都给你之后,将最后的私房钱也交出来了。
看着白仲近在咫尺的脸,因为“怀孕”事件而好几天没有亲热的嬴政,忍不住在她艳丽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同时手在白仲纤细的腰上一圈,附身在她耳边说道:“你明日就要去雍城,今夜才尽兴才是,所以……”
装什么孕妇!躺下嗨啊!
次日清晨,白仲离开咸阳去往雍城。
未过数日,雍城送来一封诏书,说假父长信侯决意于四月初三日为嬴政吾儿大行冠礼,要求子政得在蕲年宫太庙沐浴斋戒旬日,以迎冠礼。
嬴政心中虽怒,但还是含笑接了诏书,并且提前出发去往雍城。
此时,已经升任客卿一职的李斯,上前禀告道:“大王,长信侯这是图谋不轨啊!不但要求大王在蕲年宫带沐浴斋戒,竟然还要求从大王入住蕲年宫到冠礼之日,蕲年宫都必须宫门大开……这分明是想要作乱。”
“作乱又如何?寡人让他来得去不得!”嬴政冷哼一声,看向远方的城墙箭楼。
蕲年宫不但宫门大开,让人可以随意长驱直入,而且目前只有一只千人军队在负责防守,其余更远处都被嫪毐派人以防卫之名接管。如此景象,落在嫪毐眼中,自己怕是和阿仲说的瓮中之鳖没什么俩样。
阿仲,你可不要让寡人失望。
“小高子,太后呢?”嬴政又叫了一句。
嬴政虽然恨极了赵姬,恨得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但秦王冠礼乃是大事,母后自然也是要出席的,因此赵姬也一并来到了蕲年宫。
“回禀陛下,太后她……她……”赵高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赵姬一来蕲年宫,嬴政就毫不客气的命人将她软禁起来,因此此时赵姬正成天没事就指天痛地,说自己不该生了嬴政这么歹毒的儿子。
“哼!你不用说了!寡人知道了!”嬴政气愤的一挥手,指着案上的一个盒子说道:“太后不是将寡人和自己的王印都送给嫪毐了吗?那寡人也送她一份大礼。”
嬴政尚未加冠亲政,所以秦王印按照惯例是由太后保管,而现在赵姬竟然将象征秦王身份的秦王印和自己的太后印,都一并交给嫪毐,让嫪毐去调兵……哼!
嬴政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口憋得慌,自己也曾是被赵姬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呵护长大的存在,怎么现在就落到这般田地了?
赵姬那个女人,竟然为了一个阉人和两个小野种而如此待自己……就不要怪寡人心狠手辣了。
嬴政看向赵高手里的盒子,那是他为赵姬准备的一封礼物,内中放着两孩童的衣服,大小嘛,应该和那两个小野种的身量差不多。
“赵高,事发在即,你送完盒子之后,只需要做一件事:设法找到蒙恬,讨三五百骑士,奇袭太后宫,将那两个小野种给寡人带来,寡人要亲手斩草除根!”嬴政阴沉着脸,声音冰冷的说道:“无论如何,不得有失,知道了吗?”
赵高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捧着盒子躬身说道:“回大王,奴婢明白。”
“那你走吧。”嬴政一挥衣袖,背过手说道:“李斯,东西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