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翔脚下的步子一顿,心神皆动,冰冷的黑瞳泛起波纹,他勾起了笑容,柔声拒绝:
“不要。”
虞斯言完全没料到项翔会拒绝,一时难以接受。
“为什么?!”
项翔笑着逗虞斯言,
“因为拜把子兄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比我小,你跟我一块儿死,那就是折寿,我不要。”
虞斯言大笑起来,连声骂道:
“你丫个傻逼。”
笑了一阵儿,虞斯言说:
“算了,反正那也是形式上的事儿,你说吧,找我干什么?”
项翔看着不远处的‘168灌汤包’店,说:
“我和萧伟有点事儿谈,中午估计回不来,没法儿给你做饭了。”
虞斯言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谈什么事儿啊?要这么久。”
项翔咧开笑容,
“就是让咱们公司替他讨债的事儿,欠他债的人身份都不一般,他让我先来看看再说。”
“行吧,要是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
等虞斯言挂了电话,项翔走到‘168’旁边的大药房,再给跟踪的人打了一个电话。
“我到了,你不用出来,她现在还是一个人?”
跟踪的人就坐在牛芬芳背后,不露声色的给项翔传递着信息,
“2个。”
“你看清了,另一个是不是他儿子?”
“是,没错,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你把手机开成免提,尽量放到离他们近的位置。”
跟踪的人比项翔更专业,他扭过身,伸手到牛芬芳那桌拿过醋瓶子,
“不好意思,借一下,这桌没了。”
等倒完了醋,放回小醋瓶的时候再顺带把一微型蓝牙耳机给塞进了纸巾盒里……
“妈,你又有什么事儿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这段时间咱俩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我这不是有要紧事儿吗,还不都是为了你。”
“啧,你电话里说不就完了。”
“电话?你那媳妇儿鬼心眼儿多着呢,说不定就给你手机偷偷安了什么东西,我还怕给你打电话被她偷听去了呢。”
“行行行,那你赶紧说,说了我还要上班儿呢。”
“我今天不是去那公司签合同么,那老板就和我商量用什么招来冲你要钱,我一听那些法儿心里就没底,他又说要上你公司又说要到你小区闹去……”
“不行啊,可不能闹到我身上,你傻啊,你就给他说,这钱不是我不还给你,是你儿媳妇儿不把钱拿出来,让他去找那婆娘闹去!”
“对啊,我怎么刚才没想到啊,儿子,还是你脑子好使。”
“切,那当然了,你儿子我是谁啊!”
“可他还让我列张表,把哪些事儿我不同意他干的都写清楚。”
“哎呀,表什么表啊,你就让他直接去找那婆娘,什么法儿都成,要闹到公司,还是要动手的,怎么弄都成,要到钱就行。”
“这……这闹大了不好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不我还是让他缓着点儿来?”
“哎呦喂,这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找上这家公司么?这家要债的可是他们行里最有名的,这么些年从没出过事儿,只要是接下来的单子就肯定给你把钱要回来,你就放心吧,该怎么来人家手段比咱么好着呢。”
“这么厉害?那,那要是咱们这事儿被他们知道不就惨了!”
“所以啊,我让你别来找我嘛!行了,我上班去了,钱没要回来之前,你千万别再找我了啊!”
项翔把每一个字儿都听得真真切切。
牛芬芳她儿子尤其贵走出店门,小心翼翼地转着脖子四周看了看,转到右边,正好看到站在药房门口的项翔。
尤其贵向项翔投去轻蔑的一笑,抖了抖廉价的西装,走到路边,开着自己的小雪铁龙扬长而去。
尤其贵一走,项翔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跟了上去。
刚上车,牛芬芳从‘168’里走了出来,项翔的电话也随之响起。
“还跟吗?那男的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