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把最后一点汤都喝进了肚子里,辣得嘴唇一圈都是红的,有点不明白地看着冯欢,
“没有辣子,我还吃什么?”
冯欢对和虞斯言这种沟通无力有点焦心,只好干笑了几声。
他吃完就站了起来,拍拍项翔的肩膀,
“你一会儿吃完体息会儿,我和她谈完事儿咱们就出去,得买点东西。”
项翔看了冯欢一眼,也没阻拦。
虞斯言带着冯欢进了办公室。
可项翔完全没想刭,虞斯言和冯欢的这次‘长谈’居然只花了几分钟时间。
正当他还在厨房里把晚上吃的菜泡进池子里时,虞斯言的办公室突然就打开了。
“你先走吧,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先处理点事儿,这样,我让吕越直接到你们会所去,也不麻烦你再跑一趟了。”
冯欢一边下楼一边说:
“不用不用,我再来就是,不麻烦。”
虞斯言绷紧的声线明显是心情不佳,冯欢客套,他也没心情推脱。
看着冯欢从大门口消失,虞斯言从楼上走了下来,步子挺沉,项翔心怀疑虑的从厨房探出个身儿,还没问,只听见虞斯言生硬的说:
“项翔,你出来。”
债主悍夫 097 我赌你不会背叛我。
项翔走出来,虞斯言双手撑在桌子上,侧目扫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定定的盯着桌面。
虞斯言发火的样子项翔是见过的,可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憋着,项翔还是第一次见。
虞斯言心脏有种被攥紧的感觉,每一下呼吸都扯动他的心脏,他觉得这种事情他应该是要发火的,可他居然没有任何火气。
项翔淡望着虞斯言的侧脸,总是胜券在握的他现在竟有些无措,他猜不透虞斯言这是怎么了,或者说虞斯言究竞是知道了什么,他第一联想到的就是他的身份。
虞斯言沉默了许久,突然撑起身体,长舒出一口气,瞥了一眼项翔,说:
“你收拾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项翔抿了抿嘴,把腰上的围腰解开,平静的抬头看着又上了楼的虞斯言。
他抹了一把脸,淡然的面孔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忐恙的心。
虞斯言拿着车钥匙下了楼来,也没再招呼项翔,径直就走出公司大门。
他载着项翔一路驰聘,也一路无言。
午间的太阳很毒辣,这让虞斯言深恶痛绝,他照旧把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然后把车窗大开。
自从买了车,他都是这么做的,可今天他却有点受不了,冷热的刺激居然让他有点恶心想吐。
开出一段儿,他关了空调,终于好受了些。
项翔仔细的观察着虞斯言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许久之后,终于肯定虞斯言绝对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才开了口,
“言言,咱们去哪儿?”
虞斯言扭脸瞧了项翔一眼,继续死死的盯着前方晒得冒烟儿的公路,约莫一分钟后,他冷清地吐出四个字:
“渝都监狱。”
项翔张开嘴,可转念又闭上。
车子开到南岸区弹子石,虞斯言把车停在了监狱斜对面的一块阴凉地儿里。
他望着那铁灰色、呈现出肃穆的大楼,喉头滚了滚,略显慌乱的摸出烟点上。
项翔静静的陪着虞斯言抽着烟,没有疑问,没有催促,沉稳的像座山。
虞斯言抽完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然后把软盒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仪表盘上。
他双肘搁在方向盘上,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清了清嗓子,扭头对项翔勾着唇笑着问:
“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拉斯维加斯,想知道我为什么开讨债公司,想知道我这条刀疤怎么来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什么生意都接。对么?除了这些,你还想知道什么?”
项翔看着虞斯言那笑容,怎么看都是透着股子凄凉,顿时心情跟着直跌冰点。
他眼神发沉的看着虞斯言,稳稳地说:
“全部。”
虞斯言喷笑了一声,带着些自嘲,他抬手又一次揉上项翔的头,笑骂道:
“说你是傻逼,你他妈又聪明得渗人。”
项翔没有拦着虞斯言在他头上放肆,只是默默的感受着那掌心的滚烫。
虞斯言缩回手,挠了挠头,说:
“这里面住着我的债主,他叫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