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漓嗤笑了一声,“秋慈,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吗?如果不是你先有歹意,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要搞清楚,你这个样子,不是我害的,而是自食恶果。”
对自己的容貌,苏心漓也是在意的,但是并不偏执,在她看来,脸蛋不过只是皮囊而已,好看一些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如果有所损伤,她也不会觉得生不如死,如末日来临,尤其是秋慈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她对容貌的在意有些超出了她的想象,这样的答案和结果,让苏心漓之前因为颜宸玺而担忧的心安定了不少,秋慈吃这一套,那事情的主动权就在她的手上。
秋慈恼火,她现在整个人就像火球一般,一触即发,但是这个时候只能克制,其实,这要平时的话,秋慈也不会自乱阵脚到如此的地步,只是现在的她,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过的恶劣,尤其先前,兰翊舒那态度让她觉得他们是要舍弃颜宸玺了,现在又知道自己中毒一事,哪里还能冷静的下来。
秋慈闭上眼睛,她的一只手撑着涨疼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抚着剧烈起伏着的胸口,她已经意识到现在自己太过慌乱了,她以前就斗不过苏心漓,现在更不是对手,秋慈冷静了片刻,让自己慢慢平静了一些,半晌才睁开眼睛,看向苏心漓道:“随便你们怎么样吧,不过苏心漓兰翊舒,我肯定的告诉你们,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颜宸玺他也活不了。”
秋慈扯了扯嘴角,不让自己的脸看起来太过的紧绷,她说完后,看向了兰翊舒,冷哼了一声,那上扬着的嘴角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诮嘲讽,“兰翊舒,这就是你的眼光,你说我蛇蝎心肠,她的心思哪里比我好了?要论心肠恶毒,手段残忍,她比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和我在一起觉得恐怖,和她在一起就不恐怖了吗?她不过就是比我会投胎而已。”
之前,秋慈一直想着,就算自己得不到兰翊舒,她也不会白白便宜了苏心漓,就算将这个男人毁了也在所不惜,但是她终究没那个本事,能在琉璃动手将兰翊舒毁了,所以她就想着拆散他们,并且一直都在努力,想要做成这件事情,虽然多次挫败,但想到颜宸玺,她又会觉得充满了希望和力量,就算兰翊舒坚持要和苏心漓在一起,她也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她若日日折磨颜宸玺,那么兰翊舒和苏心漓两个人就休想安稳幸福,现在,她所有的幻想都成空了,不甘的秋慈又怎么会放弃口舌上逞勇的机会?
秋慈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苏心漓,你也不过如此!”
对于这件的离间计,对苏心漓来说,是一丁点作用都没有,苏心漓只是盯着她笑,秋慈等了半天,也不见苏心漓有任何的反应,用眼角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用一种仿佛在看傻子似的眼神盯着自己,更觉得气的想要吐血。
“秋慈,我可是听说,这乡下,夜里的时候,虫子什么的最多了。”
这句话对秋慈来说,效果极好,她听了后,立马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你想去回去南夏,想要夺回权势,可以,这是你的选择,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你想让我帮着你对付南夏的皇室皇族,抱歉,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你可以放心,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让人保证不会让你死,不过你能不能拿回那些东西,就看你的本事了。还有,秋慈,没有什么东西是原本属于你的。”
兰翊舒侧过身,回头看了苏心漓一眼,他的嘴唇也是紧抿着的,那双眼睛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半晌,他才回头,看了眼满是痛苦的秋慈,那双眼睛流露出的除了厌恶,还有浓浓的杀意,他放在衣袖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然后又舒展开来,又握成拳头,然后又舒展开,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明明此刻,苏心漓和秋慈之间,苏心漓已经掌握了主动权,但是他的眉头却比之前拧的更紧了,而且在看向苏心漓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是到最后,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能不能拿回来,全看你的本事。”
秋慈看着勾着唇的苏心漓,忽然感觉到嘴角有黏黏的湿润的东西,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在看到指尖上鲜红的血迹时,又是一惊,这段时间,她一直都觉得憋屈,自兰翊舒开口,她就觉得自己的胸腔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翻江倒海的,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有呕血的冲动,但一直都克制着,刚刚都有血呕出来了,她因为不甘,生生咽了回去。
秋慈用手背擦了擦,她雪白的手背很快上面就都是鲜血,她想说不,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兰翊舒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原来不过是个重色轻友,见色忘义的人,秋慈觉得伤肝上火,但是这些,不过是因为对苏心漓的嫉恨罢了。
“月服的解药。”
秋慈垂着脑袋,良久的沉默后,她再次走到了苏心漓跟前,将手在她的面前摊开。上次,她只是被树枝轻轻刮蹭了那么一下,就流了那么多血,伤口溃烂,现在,她这样的状况,随时都有可能遇袭,要是不小心伤了,那就大大的不利了。
苏心漓笑着,摘下了别在腰间的荷包,然后扔给了秋慈,秋慈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掌心,是六粒黑色的药丸,秋慈没有任何的犹豫,拿起一颗送到了嘴巴,然后生生吞了进去,然后皱起了眉头,苏心漓看着她将药丸送进嘴巴,吞进肚子,再看她皱着眉头,笑出了声,那个药不但很苦,而且——
秋慈听到苏心漓的笑声,就好像火药被点燃了似的,“你笑什么?”
苏心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指了指秋慈拿着手上的东西道:“秋慈——”
苏心漓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没有我的药,每天都会承受穿肠烂肚之痛。”
苏心漓原本是想告诉秋慈,之前他让齐云在她身上下的药并没有那么严重,那次的刮伤,是她让齐云安排的,她的肩膀之所以会流血溃烂招来蚁虫是因为剐蹭她的树枝上面有她下的药,并不会致命,也不能轻易就让她的脸毁容,她刚刚吃的才是真正的毒药,配合之前齐云下在她身上的药粉,才会致命。
正因为如此,她方才在秋慈提起颜宸玺的时候才会觉得不安,如果她一早就在秋慈的身上下了药的话,刚才不会心虚,而且秋慈怎么说也是南夏的灵女,她若是直接下毒的话,难保她不会察觉,之前不过是个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