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自由活动,她就和魏彦洲一起去泡温泉了;傍晚八点,年会开始,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白母像疯了一样冲上主席台抱着魏彦洲大哭大闹,泣不成声地说他就是自己离散多年的儿子!
现场曾经一度失控……
自己让人上去把白母拉了下来,魏彦洲才勉强镇定了下来,年会草草开始,又草草收场。
回到a市,白母已经尾随而至。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对质和各种证据的说明……但白母分明说得头头是道。
二十五年前的一个清晨,她亲手将刚刚才出生一个星期不到的儿子放在w市城西孤儿院的门口,然后躲在一边,亲眼看到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把儿子抱进了孤儿院!
魏彦洲左后肩上两颗并列的一红一黑两颗痣,以及足底淡青色胎记,还有被送入孤儿院的时间……这些全部都吻合!
其中,魏彦洲左脚足底的淡青色胎记因为痕迹过于浅淡,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就连与他同床共枕了好几年的许佳期都不曾留意过!
如果不是亲妈,还有谁会注意到这么细微的特征呢?
魏母也是个善良人。
在她的坚持下,魏彦洲最终还是与白母母子相认。
“……佳期,佳期?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把这杯温水喝了好不好?”魏彦洲端着一杯水,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她。
许佳期充耳不闻。
他不得不稍微加重了些语气……
她像受了惊似的,猛地转过头,呆愣愣地看着他。
回忆和现实似乎混在了一起,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在哪儿……
在他的服侍下,许佳期小心翼翼地喝完了一整杯微烫的温开水。
她终于回过神来了……
而直到这时,许佳期才突然意识到一个最大的bug!
——为什么前世就没有人想过,要去给魏彦洲和白母做个亲子鉴定呢!
许佳期顿时懊恼不已!
但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见白母对张少勇的异常关注,如果不是看到了张少勇的肩膀上也有两粒黑痣,恐怕她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但这怎么可能呢?张少勇也是a市本地人,而且在a市有父有母有亲戚的,怎么又会跟w市的白母扯上关系?
“佳期?你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魏彦洲见她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不禁有些着急。
这个温泉渡假中心地处偏僻,附近也没有大医院,如果佳期身体不舒服的话,必须现在就要马上出发往大医院去的。
许佳期终于回过神来。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头晕……啊,不是,不头晕,我,我就是有点儿犯困。对,我困了,想睡个午觉……”她语无伦次的说道。
魏彦洲却皱起了眉头。
一小时之前,她刚刚才睡醒午觉。
“佳期,你真的不要紧吗?”他担忧地问道,“你怀着宝宝,如果身体有什么不妥不舒服的,千万别忍着……”
许佳期强笑道,“我不要紧,真不要紧……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他摸摸她的手,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最终还是去关了灯拉上了窗帘。
屋子里变得一片漆黑。
“你睡吧,我不吵你。”他低声说道。
许佳期在昏暗中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
“魏彦洲,就算我睡觉了,你也不能离开我,也不要出去。”她轻声说道。
“好,我一直陪着你,哪儿也不去,好不好?你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也一定要告诉我。”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
许佳期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没敢说话,怕暴露自己的情绪,就把头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过,这一次她没再纠结魏彦洲的身世。
她只是在心中质问着自己。
许佳期,你凭什么觉得……你前世的种种不愉快,都是因为嫁给他以后所造成的?他的复杂身世真的是你痛苦生活的一切来源吗?
幸福到底是什么?
幸福就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富,那就过富足的生活;穷,也有穷开心的时候。
更何况,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穷过!
可你却不善保养身体,拖着一个多病之躯,多年无子;与此同时,你还不善经营,没有处理好婆媳之间的关系,令你的丈夫变成了夹心饼干两头为难……他既要处理公司事务,还有担心你的身体,替你处理婆媳关系……许佳期,你凭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
她再也忍不住,扑在枕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魏彦洲急了,赶紧拉开窗帘又打开了灯,冲到床前迭声问道,“佳期?佳期……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别哭……快告诉我,到底哪儿不舒服?”
她抬起头,看到他急得连嘴唇都起了干皮和皱裂……
他待她的心,从前世到今生,一直都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