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所本来就不收钱,是集体的地方,不过这些药都是郑空空自己上山采的,队员们多少会给两个鸡蛋。
沈乔很知道规矩,放下说:“以后还得给您多添麻烦。”
郑空空倒也没推,又拉着他们唠几句才放人。
沈乔虽然是每句话都听进去,不过到家后还是哭丧着脸说:“每天都要吃啊。”
想也知道,这药肯定不会是甜的。
郑重看她可怜样,也没办法说出不喝的话,只得说:“你不是爱吃油柑吗?过两天可以买了。”
买回来冰糖腌好,用来压药的味道最合适不过。
沈乔想想就舔嘴唇,夜里赖在他怀里说:“郑重,我真的觉得你好好。”
一般男人,估计在结婚的时候就会犹豫。
郑重正是满心火烧火燎时间点,只觉得她连呼吸声都在撩拨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两个拳头紧紧攥着。
偏偏沈乔有的事也不大懂,抱着他一只手臂,觉得更有安全感,说:“睡吧。”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郑重却是盯着黑漆漆一片发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48章 报应
煎药其实是件颇为复杂的事情, 为此郑重在厨房的角落新起了个小炉子,上头放着个砂锅,他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 就是把火点起来才去干活。
沈乔觉得他的精力好像总是很旺盛, 明明前一天已经是忙前忙后, 和她这样前一天多做点事情,第二天就想在床上翻滚起不来的人不一样。
在知青点的时候, 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事情做, 沈乔再不愿意也得起床掀被子。
然而两个人的小家里她有自由, 可以滚来滚去好不悠哉。
郑重做好早饭, 看她还在床上忍不住说:“吃完再睡。”
要养好身体的话,三顿饭总得按时才行, 放凉了吃也不好。
沈乔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打哈欠说:“马上就起。”
不过说是这么说, 整个人埋在枕头里不肯动。
郑重是拿她没办法,想想说:“我给你端进来。”
沈乔笑出声, 无奈地看着他说:“坐月子都没人在床上吃的。”
那得是像什么样。
郑重自己也没有这个习惯, 不过可以给她开这个先例, 说:“没事。”
沈乔像个孩子一样张开双臂, 说:“抱我。”
不管是第几次,郑重都觉得她实在是太瘦,吃着早饭都频频夹菜, 恨不得把所有鸡蛋都堆在她的碗里。
沈乔小口慢慢咬着, 吃完长舒口气说:“吃药时间到。”
郑重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伸手从吊在房梁的竹篮子里拿出糖说:“吃吧。”
药是必然药喝的, 对她身体有好处。
沈乔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 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往里灌。
郑重把剥开的糖往她嘴里放, 她赶紧含住,话梅糖那种酸甜兼有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叫她不自觉分泌更多的口水,鼻子皱在一起,眼睛却是笑眯眯的。
挺乖的,郑重摸摸她的脑袋,说:“去上工吗?”
沈乔微微点头,撸起袖子说:“必须去。”
不管是怎么稳定的生活,她仍然需要付出自己的劳动,即使是很微小的贡献也要做。
正是割晚稻的时候,地里人多得很。
大家热火朝天,计划着接下来一年的口粮。
这个季节干活其实是正正好,不像六七月里头那么热,现在的话出点汗还挺舒服的。
沈乔穿了件深色的短袖,脚上踩着雨鞋,走路偶尔显得费劲。
虽然每年割水稻之前会先把地里的水放干,踩上去依旧是有点泥泞不堪,像她这样不是常年劳作的人,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
不过她做的主要就是给郑重打下手,反正两个人是一家子,工分可以算一起。
如果说结婚最大的好处的话,应该就是他的成果可以不用再分出去,毕竟他有了一个“拖油瓶”媳妇。
不过郑重自己不觉得,他低头看着脚上这双塑胶雨鞋,记得以前自己经常被划伤,脚至今仍旧有很多疤留下,但这对农民们来说是常事。
他不可避免想起沈乔的脚,小巧玲珑,白白嫩嫩,光是想象就让人血气上涌,连手上的镰刀都使得不是很得心应手起来。
他手里头的工具都是刚磨过的,锋利得很,要不是及时收住能割掉半根手指。
当然,就算反应够快也是叫人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