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士心疼之下暴跳如雷,怒喝一声:“苏慕歌!”
水曜他一时认不出,银霄他见得可真不少!
“赵师兄,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个什么。”
苏慕歌咬着一枚青涩小果,晃晃悠悠从山洞内走了出来。如今这张脸摆脱了稚气,愈发显得精致秀雅。她上下睨着赵无忌,露出一抹不过如此的笑意,“此地虽然偏僻,也难保有人经过,你喊这么大声,吃亏的是你。”
“我……”
赵无忌终于想起来自己不着寸缕,赶紧掐了个诀,换上一套道袍,指着她愤恨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偷窥……”
“我偷窥?”
苏慕歌呸呸吐出几颗果核,冷笑道,“昆仑山脉绵延数十万里,你说你们去哪里厮混不好,非要在我闭关筑基的洞外,一次也就罢了,你们自己说,第几次了?!”
赵无忌被问的傻眼,这才发现,她筑基了!
而且瞧她的气势,已是筑基境初期顶峰!
赵无忌骇然大惊!
他出身世家,资质也算过人,二十六岁筑基,如今已在筑基境待了整整十年,还是不曾摸到筑基中期的门槛。她天灵根资质非比寻常,十九岁筑基并不夸张,但甫一筑基便能达到初期顶峰,这是什么悟性?
不是说她经脉逆冲吗?
那同他厮混的女修士听苏慕歌说罢,不知想到了什么,娇艳的面容布满惊惧,施法又要逃窜。
苏慕歌一个疾闪上前,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继而扣住命门,一脚踹在她的咯吱窝。手心一转,直接折了她一条胳膊,喝道:“妖孽,还想跑?!”
“你、你做什么……”女修士大汗淋漓,“赵师兄,救命啊……”
“苏慕歌!”赵无忌再度回神,筑基了又怎样,他比她早筑基十年,“就算她出身合欢宗,我二人你情我愿,没偷没抢,你凭什么伤人!”
“合欢宗,人?”
苏慕歌好笑的再睨他一眼,活像看一个弱智。陡峭的,眸中煞气一凛,丢开她的手臂,又拽起她一条修长*,毫不留情再是一踹:“说,你是哪门子的人?!”
一条腿也被卸掉,女修浑身肌肉痉挛,疼的险些昏过去,依旧装傻充愣:“师兄救我……啊!”
苏慕歌再是几脚踹下去,寸寸到骨:“说!”
“我……仙子饶命啊!小妖再也不敢了!”
女修尖声哭喊,苏慕歌无动于衷。赵无忌已经蕴满了灵气打算和苏慕歌火拼一场,灵气不曾出体,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呆愣住。
方才还同自己双修的女子,凝脂般的肌肤渐渐现出裂纹,似有崩溃迹象。青丝也在不断至头皮脱落,最后浮现在眼前的,分明就是……
苏慕歌瞧着恶心,索性一掌击碎了她的天灵盖。
摸出帕子净了净手。
召出飞行法器,上前拍了拍赵无忌的肩膀,叹道:“一只小小山魅,三年内吸了至少二十名男修士的元阳,足可见色字头上,委实悬着一把刀啊。”
赵无忌脸色乌黑,不知如何辩驳。
无论如何,苏慕歌总算救了他一命。
犹豫着是否道谢,却又听她戏谑道:“不过,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新入门的练气境弟子,心智不坚情有可原。筑基境还上当的,我数来数去,也就赵师兄你这独一份,足可见你这……”
话说半茬,她眉头一挑,哈哈大笑。
飞身落于飞行法器,扬长而去。
赵无忌一张脸由黑转青,拳头攥的咯吱咯吱作响。
银霄在洞中闷了三年,甫一出来,在扇面上又滚又跳。
“嗷嗷嗷,有月光晒好幸福!”滚了几圈之后,扬着脑袋不满道,“独独想不明白,你闲着没事救他做什么?”
“横竖今夜要出关,这恶心我三年的妖孽必须得收拾掉,也不算救他。”苏慕歌还是入洞时的一身靛蓝长袍,操控着桃花扇向萧卿灼的洞府飞去,“再者,从前我和赵无忌在北昆仑精英堂时,相处还算融洽,后来他莫名其妙就死了,如今才知道原因。”
“嘁,想不通,这些男修出门不带脑子的么,人和妖都分不清。”银霄两只后腿蹬地,竖直了身体,学着那女山魅的模样扭着屁股走路,长尾甩来甩去,滑稽的抛了个媚眼,“不过,我看他未必领情,没准儿因为咱们撞破了他的丑事,还会暗害咱们呢。”
“今日给了他活路,若再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苏慕歌丝毫不放在心上,以她如今的修为,赵无忌已经不足畏惧。飞行法器落在萧卿灼洞府前,慕歌展袖落下,向前缓行几步。
撩开袍子一角,正对着玄石重门盘膝坐下:“师叔,弟子筑基了。”
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有您的灵丹灵石,再加上我的经验,原本可以一次突破中期屏障。但我还没有寻到适合的功法,修为推进太快,总忧心根基不稳……”
“九尾不吃不喝的,整天缩在乾坤戒中不肯出来,已从一只胖狐狸变成了瘦狐狸。唔,我瞧着它比从前英俊许多,师叔您再也不必忧心它会讨不到媳妇……”
“弟子这就准备启程前往融天洞,特来辞行。银霄为我卜了一卦,说我此行同昆仑缘分将尽。我估摸着,日后再想回来探望师叔,怕是难了……”
苏慕歌端坐良久,絮叨完毕,才又驱着飞行法器返回住处。
灵兽阁内杂草丛生,原本便萧条的驭兽一脉,自师叔陨落,已是人去楼空。苏慕歌推门进去,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方黑色木匣。
她狐疑打开,竟是宵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