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狂妄!”
秦连衣抽剑回身,全身灵气灌注于古剑之内,杀伐之气凛然。
苏慕歌只守不攻,细细揣摩他的路数。
连过上百招之后,秦连衣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满:“既是切磋剑术,你为何迟迟不肯出手,如此我胜之不武。”
“那你准备接招吧!”
说时迟那时快,苏慕歌箭步上前,指东打西,使出一连串快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剑招。秦连衣眼前出现无数道剑影,完全无法分辨出哪一道才是真的。
一眨眼的功夫,森寒剑气贯穿了他的肩膀,却只是穿透一个小洞,一滴血都未曾流出。
秦连衣震撼不已。
怔忪间,脖子已被苏慕歌扼住。
苏慕歌赞道:“好剑!”
“瞧不出,你竟也是个剑术高手!”
“秦道友,请不要随便使用‘也’字,我只是夸你这柄剑好,至于你的剑术,比起你的剑来,实在相差甚远。”苏慕歌实话实说,没有半分羞辱他的意思。同样姓秦,秦峥那个二百五的剑术,在桑行之短短几年教导之下,绝对远胜于他。
“放肆!”秦连衣气恼喝道。
“在下之言句句发自肺腑,你这柄剑好,凝日月之光辉,应该得了剑术大能的精气蕴养。当然,剑法也好,看似大开大合,却粗中有细,极为缜密。只可惜,你似乎未曾参透剑诀,所以剑术空有形而无意……”
“剑意?”
“剑修三重,剑身、剑式和剑诀,秦道友难道不知?”
“秦某当然知道,只是我参透的剑诀,有哪里不对?”
“你的剑过快、过狠、过凶、过狂。若我领悟没错,你这套剑法的剑意,狠字中带着柔,凶字中透着善,颇有‘上善若水’的意味,创出这套剑法之人,应当是位历经坎坷的得道者,而不是个杀伐决断的狂傲之辈。”
秦连衣有些错愕,但很快归于沉静:“你继续说。”
苏慕歌沉吟片刻,道:“再者,此剑有情,你无情。”
“你错了,此剑名绝情,乃我曾叔祖父清止道君所创,他老人家……”
“所以可惜了……”
“可惜什么?”秦连衣双颊之上,似因尴尬酿出一抹古怪的酡红。
“可惜你这点儿领悟力,白瞎了这么好的传承。”
“你、你……”
当着一众小弟子的面,被一个比自己修为还要低两重的外人,贬的一文不值,饶是秦连衣一贯冷静,也不由动了一丝薄怒。
抽剑再刺,气场全开!
苏慕歌却不再与他贴身纠缠,一展袖向后飞去。
“天蚕阵!”
“又来?!”
“嘭!嘭!嘭!”
又是一阵狂轰滥炸。
“抓住了!”
“轰!”
“妖……果然是妖!”
原来天蚕网落下那瞬间,一道银光骤然大作,待银光消失,被抓住的男修士,竟然变成一头银色凶狼,直挺挺的窜了出来,冲着他们一呲牙!
众修士吓的纷纷后退。
银色凶狼一个瞬移逃开天蚕网阵,仰天长啸一声。长毛一抖,威压尽数释放,快如一道闪电,便向南面疾奔而去!
“居然是一只金丹境狼妖!”
“追!”众人震惊之下,秦连衣已经飞身而出,回头指着小辈弟子中一人,“你,速回门派将此事告知诸位长老,有南疆妖族高阶妖兽,混入我无极宗图谋不轨!”
“弟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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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一众修士一窝蜂似的向南跑去,苏慕歌由一块儿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她和秦连衣侃了大半天剑道,就是为了给银霄争取时间。这招声东击西虽然有些悬,不过银霄精通隐身术,应该有办法逃开。
苏慕歌虽然担心,但也没工夫顾虑太多,召出桃花扇开始向北面狂飙。银霄如果没有估算错误,往北飞不到一千丈,便能离开无极宗范围。
等远离之后,她在外围绕了一大圈,才绕去同秦峥二人约定的汇合地。
岂料左等右等,却不见两人踪影,苏慕歌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直到月上柳梢头,银霄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苏慕歌祭出宵练剑,沿着他们可能走的路途寻了一圈。
宵练完全感受不到含光丝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