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沈孝严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刘景文:“你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风水算命之说吗?”
“风水算命?”刘景文惊讶沈孝严为何这么问,但是还是老实的说道:“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世上应该有吧,我父亲经常给我说他小时候遇到的风水师很厉害,还说厉害的风水师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鼎盛时期的家族顷刻间衰败,家破人亡。”
“当然了,这怎么可能呢?!”刘景文笑笑:“我想这都是我爹故意骗我的吧。”
“是吗?”沈孝严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路旁的风景。
九十年代的高速路还没有那么广,hj省只有几条重要的高速道路,其余的都是普通公路,车子上下颠簸着,在走到一处三叉路口时,司机正要继续前行时,突然沈孝严喊了声:“停车!”
司机停下车,回头:“沈主任,怎么了?”
“老张,左边是哪里?”沈孝严在经过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凌风说的“遇左而行”,左,是不是指的方向呢?
“左边?”司机老张转头望了望:“那边是去灵宝县的地方啊!”
“灵宝县?”沈孝严仔细辨认,确实是灵宝县,自己上次去灵宝县还是经过这里的,不管怎么说,为了儿子,就是迷信一回那又怎样?沈孝严吩咐:“去灵宝县!”
“这”司机老张好奇,但是一回头就看着沈主任脸色暗沉,只好乖乖的闭了嘴巴,打了个方向朝着左边驶去。
灵宝县依旧很热闹,因为县长与县委书记都被带走,以及多名局长被双规,人民的八卦之心也是日益高涨,而县委大院里所有的公职人员都开始正常上班,没有人敢随意旷工、迟到早退。
沈孝严到达灵宝县的时候,天色还亮,开车沿着城区转了一圈,他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贵人,这让沈孝严不禁开始怀疑起了凌风说的话,但是,他咬了咬牙,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没有找到“水”也说不定。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索性他下车徒步行走了,刘景文与司机老张将车停靠在路边,也跟着开始寻找所谓的“水”。
所有有关水的他们都找遍了,甚至下水道边边都溜了一圈,但是显然,他们一无所获。
刘景文身上背上都是汗水,虽然已经太阳开始落山,晚风吹拂,可是还是只有一个字,热!
沈孝严年过四十,也微微的出着汗,他看着疲惫的刘景文,劝道:“你跟老张先去找个宾馆住下,我再慢慢的找找。”
“这怎么行!”刘景文不赞同:“我陪您找。”
“沈主任,您就不用劝我们了!”司机老张劝道:“要不行我们先吃个饭,休息一下,然后再慢慢找,怎么样?”
“对啊,沈大哥。”刘景文赞同道,“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先吃点饭,然后我们再慢慢找,怎么样?”
“这样啊”沈孝严抬头天色已经开始变暗,想了想他们一下午没有吃东西,也确实撑不住,“那好吧,我们先吃饭。”
此时正是饭点,几人走了几家,都是人满为患,只得又走了几家,在一处门房低矮的小屋子停了下来,门口处歪歪斜斜的挂着用粗毛笔写的“鱼水饭店”。
“就这家了!”沈孝严不假思索的就走进了这家店门。刘景文紧随其后,倒是司机老张迟疑了,不过想着两个领导都不嫌弃,自己怎么能嫌弃呢?也进了门。
进了门穿过一个小小的低矮走廊,豁然开朗,是个齐整的小院落,里面的吃饭的人不多,只有一两个,但是看起来都是老主顾,每一个人都很随意的与老板做着交谈,看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看见沈孝严三人进来,老板似乎十分惊讶,但是随即又开始热情招待,并将菜单附上。
“老板,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是什么?来两个招牌菜就好,再拿三碗米饭。”沈孝严与刘景文及司机老张互相看了一眼,就不假思索的确定了菜单。
“我们店名是鱼水饭店,自然是做鱼做的好吃了,我们大师傅祖上是御厨,专门给皇帝做鱼的,所以这门手艺可是我们灵宝县响当当有名气的,尤其是红烧鱼!那可真是软嫩滑爽,入口即溶,回味悠长啊!”
“行,那我们就要红烧鱼了,其他的你看着上吧,反正够我们三个老爷们吃就行,不能浪费!”
“放心吧,您三位稍等,我们马上就来!”店老板说完后,刚要转身走,突然听到门外有两个老头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小李,赶紧给我们两个老头子上条鱼,说好的,丘老头子请客,完了你找他要钱啊,哈哈哈!”
“我说你个遭老头子,老子哪天欠你的鱼了?还喊那么大声的,是不是专门丢老子的丑来了?!”
随着声音的传入,两个年迈的老人也进了院子,一个身穿道袍,挽着发髻,精神抖擞,手里拿着拂尘,活脱脱的老神仙。
另一个老头七十岁左右,满头银发,看起来也十分精神,红光满面。
店老板一见到两老头就乐笑了:“哟,是道长跟丘大叔来了啊,赶紧坐,老规矩,一条红烧鱼一壶白酒,是不是”
“没错,老规矩!”老道摸摸胡须,哈哈笑着:“谁让你丘大叔下棋输了呢!”
“行了吧!我说你个无名老道士,我算是知道你师父为什么叫你无名了,就你这爱炫耀,没名都翘起屁股了,要是有了名,还不得跟着东方红飞到月球上去?!”
“嘿,我说”
“无名老道?!”无意中沈孝严忽然听到了这个名字,这是父亲的救命恩人!
沈孝严呼啦的站了起来,没顾得上理会诧异的刘景文两人,直接奔向两个老头所在桌子处,看着无名老道,激动的道:“您,您就是无名老道?!我父亲沈爱国,您记得吗?您以前救过他的命!”
无名老道从早上开始就觉得心神不宁,对于他这个级别的风水术士,在大事来临之前都会有预兆,心慌,心悸等等,老道左思右想想不出会出什么事情,索性下山找老哥们下盘棋,趁机再蹭条鱼吃。
谁成想,原来是故人之子啊!
无名老道让沈孝严坐下,“你父亲还好吗?哈哈,我想应该不错,当年我给他算了一挂,是个长寿的命,现在离死还远着呢吧!”
“道长说的没错!”沈孝严难掩激动,“我父亲很记挂您,自从文革j后就没有了您的踪迹,这让他老人家很不放心。”
“喔,是吗?哈哈”老道笑的胡子一颤一颤的,“我看呐,不仅仅是你父亲挂念我吧?”老道意有所指,“看你眼神涣散,嘴唇带青,你的儿子生了重病,是不是?”
“这”沈孝严心中大定,哀求道:“是的!还求道长救救我儿子!”
“唉!”老道叹息,“故人之愿啊!”
“是不是有人指引你来这里找我的?”老道根本就不信沈孝严会这么巧的跟自己相遇,瞧着他的面相以及近来沸沸扬扬的中纪委高官,老道就知道这高官就是沈孝严,按照行程,也是该走了的,怎么会又跑来灵宝县?他敢打赌,在整个hj省,除了徒弟有这个本事寻贵看相,其他人都没有可能,所以他敢打赌,绝对是徒弟凌风干的:“是不是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名叫凌风的给你指的路?”
“您”怎么知道沈孝严好奇。
“我怎么知道?”老道气歪了鼻子:“那是我徒弟!”
“啊?!”沈孝严惊讶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能找到无名老道就是个好事,无名老道是他父亲的贵人,自然也会是自己的贵人,急忙求道:“道长,还请您就小儿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