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场再次运转的前提是杀了她,你想要杀掉她吗?”
阿诺德翕动嘴唇。
信仰破碎而无望,恨意涌上心头,“只要能让游戏场运转起来。”
阮软从斗篷之中钻出脑袋,眼眸灵动,海藻般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白皙的皮肤上沾染了像是醉酒后的红晕,秀色可餐。
阿诺德的话语卡在喉咙。
他看向亚瑟,又看向阮软,看着这对厮混过后的狗男女,有了一种世界皆与我为敌的颓败与愤怒。
阮软嗓音柔软,就和每一次安慰他那样,就和一步步引导他踏入甜美梦境那样。
“你想要游戏场再次运转吗?”
“我就可以帮你啊。”
“我会帮你的。”
阿诺德神色近乎崩溃,眼球布满红血丝,“然后再停止运转吗?”
他维持着最后的尊严,讥笑着问:
“阮小姐是在报复我曾经欺辱过你吗?你还想报复我几次?”
阮软毫无同情心的哎了一声,“怎么被伤的这么狠呢,小可怜。”
阿诺德咬牙。
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更衬得他狼狈不堪,尊严扫地。
少女拉了拉亚瑟的衣领:“走啦,主人。”
她嘴里叫着主人,却像是在唤奴隶。
倒不知道祂们谁才是主人。
亚瑟抱着少女离开,想起刚刚阿诺德说过的话语,祂开始反思。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触手怪,祂被公主杀死了很多次,后来祂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阮软:“……”
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嘛?
亚瑟抿抿唇,继续说:
“你可以报复我。”
“可以像我曾经对你做的那样伤害我,侮辱我,甚至杀掉我……不过我是神,不会死。”
“但可以让你解气。”
“我很愿意让你报复我。”
但我们最后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阮软趴在祂怀中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呢,亚瑟?”
“那很无聊,也很浪费时间哎。”
“我才不会那样做。”
亚瑟垂眼。
看到了她冷漠的眸色,漂亮的眼眸之中不含一点情谊。
在这瞬间。
祂遍体生寒。
祂以为最难过的不过是被拒绝,是求之不得。
但是错了。
是祂根本没有在她心底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她为了报复阿诺德而愿意虚情假意。
愿意为阿诺德浪费时间浪费情感。
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祂。
亚瑟面无表情地抱着她,心口像是被一双小巧的手掌撕破,搅弄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只觉得很疼。
很难受。
祂被心爱的女孩忽略的彻彻底底。
她唯一会全神贯注想着祂的时候只有在欢愉的乐场之中。
祂在她眼中与工具无异。
连被她报复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