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两眼闪亮,去势一缓,在三十丈外娇声喝道:“还不跪地求饶,更待何时……”她眼光掠过四周,有恃无恐地又道:“你的帮手哪里去了?还不现身一起受死……”
老龙背对一处洞口而立。他冲着那年纪轻轻却骄扬跋扈的女子看了一眼,禁不住微微皱眉,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绽,又为何要苦苦相逼?”
“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便叫你死个明白……”天星飘然落在洞穴当间的一块石台之上,两手叉腰,居高临下地接着说道:“妖荒所在,随地可见妖力迹象,原本寻常,我不过闲来无事走上一趟。谁料……”她得意又道:“你胆量过人,临危不惧,绝非山里的猎户!而洞口另有弃下的新鲜肉食,分明有人蓄意躲藏……”
老龙摆出恍然状,点了点头,又问:“时常见你等在天上巡弋,莫非在找寻什么人?”
“你在暗中窥视……”天星神色狐疑,反问道:“封禁妖荒十年,只为找寻几个擅闯禁地的贼人。你竟然一所无知,莫非与此事有关?”
“干我屁事!”老龙突然冒出一句粗话,转身便走向近处的洞口。
天星粉面一寒,两手虚抓,指间已是彩芒闪烁。她凌空踏起,叱道:“休走……”
老龙忽又转过身来,竟是带有仙君的威势,抬手指向天星,恶狠狠地骂道:“再敢欺近半步,老子的拳头照样打女人……”他又冷哼了一声,极为嚣张地大步而去。
天星禁不住俏目圆睁,已是怒极而笑。
还当遇上了高人,谁料竟是个装模作样的小辈!我今日不将你打得三魂升天,还真是辱没了本姑娘的威名!
天星不再啰嗦,猛地往前扑了过去。而便在她追着对方冲进了那个山洞,身后突然有光芒闪动。其才有察觉,退路已无……
随之瞬间,洞穴地下突然冒出虎头与子熊的身影。
子熊尚自懵懂无状。这般飞天入地,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各种体会,着实玄妙……
虎头的手里则拿着一块玉牌,大笑道:“臭婆娘!还敢与我龙虎双煞斗法,真是不自量力!老龙兄弟,尽管辣手摧花,嘎嘎……”他转而看向子熊,又是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滚吧!施展所学的遁法,自行返回天全谷,以后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为师的厚望,坠了为师的名头……”
这话里有诀别的意味!子熊不是个傻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已是两眼泛红,不知所措地呐呐然道:“师父不要弟子了……”
“哎呀!老子诸事缠身,哪里有工夫与你啰嗦!”虎头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滚吧!滚吧!以后好自为之……”他转向留意起一旁封禁洞口内的动静,又道:“你若修为有成,或有相见之日。不然,老子才没你这个徒弟,哼!”
相处日短,备受摧残,却获益匪浅。不过,乍然离别,子熊还真是不舍得。而他不敢忤逆,嗯了声,重重叩了个头,有些生疏地掐动了法诀,随即退向来时的一个洞口。当其远去之际,又冲着那个让人又敬又畏又难以捉摸的背影深施一礼,才黯然转身……
片刻之后,虎头很是随意般的回首一瞥,眼光中稍显沉着。而不过瞬间,他又转向近前封禁的洞口,怪笑道:“所在逼仄,老龙你能否折腾得开呀,哈哈!”
……
十余丈方圆的一个封闭的洞室,用来静修绰绰有余,而若是用来打架,便成了困牛之地,着实逼仄不堪!不过,此处禁制严密且强大,倒不用担心惊动他人而走漏了风声!
当然,困牛之地,所困的绝非等闲之辈!
天星檀口半张,犹然难以置信!
几丈远外的一方石台之上,那个高大而健壮的年轻汉子便如石塔一般的矗立着,并散发出洞天初期圆满的威势。尤其他双眸炯炯,神色凛然,骄狂的霸气沛然而出,竟是叫人不敢睥睨!
“你敢设计害我……”
天星素来自恃甚高,想不到竟一头钻入陷阱之中。那人看似粗犷鲁莽,谁料却有如此的心机与修为。她隐隐有所察觉,心头猛一激灵,再又失声道:“你究竟是谁?莫非便是我师兄所要找寻的其中一人……”
有不法者擅闯皇尊圣地,并走脱了三人。妖荒封禁十年,便为此故。而至今难寻漏网之鱼的下落,原来对方隐匿修为躲到了地下深处。天星在天上巡弋日久,渐渐烦闷,闲来四处乱撞,竟与对手不期而遇。看似意外侥幸,实则上了一个大当……
老龙背着双手站在山洞的另一侧,气势凌然,颇显高深莫测。他看着不远处那个有些慌乱的红衣女子,不禁暗暗摇头。
虎头那家伙的修为虽停滞不前,阴人的棍意却是层出不穷。而兄弟俩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总是缩头躲着,并非长远之计。唯有知难而上上,方能随机应变!
果不其然,张网以待,还真是大有所获!
不过,那女子的来头可是不小。师兄?毕亢与角霸的师妹,妖皇的弟子……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光屁股的
洞口的禁制之前,虎头侧耳谛听。
啥动静也没有!
这道禁制颇为强大,曾经让兄弟俩束手无策。禁制之内,则是妖皇当年留下的一间密室,更是禁制遍布而固若金汤。一对孤男寡女藏于其中,无论干出些什么勾当,都不为外人所知晓。嗯,还真是隐秘!哈哈!
虎头禁不住浮想联翩。
不过,那对狗男女皆是洞天的高手,真若是天雷地火的折腾起来,动静小不了!虎哥的境界稍稍低了些,只怕是想看热闹都不成。由此可见,强大的修为,搁在啥时候都是一等一的至关紧要!
还有,此前清楚记得,密室极为逼仄促狭,是否够他二人施展拳脚?
老龙兄弟,虎哥可是看好你哦!若是被一个女人给揍了,那……那太说不过去,哈……哈哈……
虎头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抓耳挠腮而心痒难禁。
一炷香之后,禁制内静寂无声。半个时辰,情形如旧。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当两个时辰过去,虎头着实忍耐不住了。
这么久的工夫,莫说分出个胜负,怕是孩子都捣鼓出来了,为何还是没有动静?不会生出什么意外吧……
虎头背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踱步。
在情形未明之前,绝不敢轻易打开禁制。倘若老龙有了意外,他虎哥也难以幸免。而这般等待下去,简直是一种煎熬,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虎头又迟疑了片刻,猛地停转看向禁制,两眼中透出孤注一掷的决然!
老龙,你无恙便好,但有不测,莫说虎哥过意不去,来日也无法给老大交代!
虎头抬手摸出那块开启禁制的玉牌,举起来稍稍一顿,随即用力往前一挥。而其本人不作耽搁,牙关一咬,闪身穿过面前扭曲的光芒,瞬即异*地,不忘凛然大喝:“虎哥来也!”他话才出口,戛然收声,猛地僵在原地,已是瞠目结舌……
十余丈大小的狭长山洞内,烟熏火燎,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