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美人计。”她翻了个身,瞪他。
卫卿珩反应半晌,随即笑出了声。
他重亲吻她鼻尖,笑眯眯地回答她。
“随你怎么想,总之你答应了。”
“我知道嘛。”她道,“没有想反悔。”
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做。
她连他怎么喜欢上她、怎么会选中了她都不知道,哪里会其他什么技能。
她回想了自己父母和祖父母,好像打一开始,他们便看中了彼此。
似乎,感情的事情,也没有人能说得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才能叫彼此克制又喜爱,永远只有彼此,再说独属于双方才是异类。
寻常哪怕是个芝麻小官,也有一两房小妾或是通房。
倒是农户之流,生活贫寒或平凡之辈,小夫妻双方互相照应,只有彼此的情况比较多。
“别想了。”他吻了吻她眼尾,准确地亲在那泪痣上,视线落在她嫣红媚人的眼尾上,神色愈发温柔。
“你可真给我出了个难题。”
“那我多努力几分。”他哄着。
“本来就是你得管好自己。”她嘴硬。
“是是是,”他一律应承,闷笑着答,“娘娘教训的是。”
戴玥姝气恼地一拍他胸口,重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下了。
卫卿珩整了整被铺,一只手揽着她腰,放在她小腹上,也不说话了。
“休息吧。”
“嗯……”
戴玥姝迷迷糊糊睡着时,似乎听见他说了什么。
意识已经混沌,只朦胧地捕捉了几个字眼,他大手还揉着她柔软的小腹,隐约地说着什么“子”什么的。
等她迷瞪地发出一声鼻音,不知道是埋怨还是迷惑,卫卿珩立马轻拍着她道:
“睡吧,无事。”
戴玥姝这就睡沉了,一点没记得前面的事情。
第二日,难得的晴朗天,阳光比往日的都要更暖和些,秋风送凉,戴玥姝思度了一下,便提醒服侍自己起来的茜色。
“明儿可以换厚一些的被子了,我记得有一套金花茶图案的锦被?”
“是有,前头殿下那边赏赐过来的,是最好的料子,尚寝局也将这一季的份例送过来了。”
“我不喜欢‘春捂秋冻’那套,该怎么穿就怎么穿,不多不少正好便可,现在的被子我便觉得薄了,有殿下在的时候还好些……”
话音才落,另一宫女青粲脸上便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戴玥姝看了她一眼,茜色立马厉了神色又很快收敛,平静若无察觉。
“总归换了吧。”
“奴婢记得了,叫缃叶带着新宫女鞠衣来缝可行?”
“你们看着安排吧,今日换好就是,用那床新的蚕丝被。”
被褥被套等的处理方式有几种,常见的处理便有厚被子外面罩上簇新的锦缎,花纹一面在最上头,贴身的一面一般用白布等暖和柔软的布料,好垫在最下的,当然也有直接缝好了大小正好的被套,再把被子塞进去的。
戴玥姝说的便是前一种,非常方便,回头还能拆了分做其他用。
被子换了,床榻上垫着的也要换新和加厚,除此之外床帘等一应也要跟着换成适配的花纹。
现实里没有金花茶这种花,但做绣纹要的就是多种多样,茶花里有近黄色的,自然也能用金线刺绣缝出金花茶的模样,戴玥姝可喜欢了,和另一套昙花纹样的一并放在了最喜欢的一波里。
柔蓝色昙花印纹的料子被她拿去让缃叶等做衣服了,到时候还会绣点花样上去,而这金花茶图案的面积正好,当被套正合适。
“主子,还有先头让给殿下做的衣服……?”
前面戴玥姝心情不好,他们都不太敢提,现在看着没那么忙碌了,两个主子感情更进一步,缃叶这才好提这事情。
“倒是疏忽了。”戴玥姝感慨扶额,“这是夏衣,现在都该做秋冬的衣裳了。”
“再做也是来得及的。”缃叶笑着回。
她拿了缝好的衣服仔细看过,缃叶这一次性就做了三套,戴玥姝自己此前还缝了两个香包一个荷包。
她略一犹豫,最后还是道:“等殿下过来时候我给他吧,这白鹤绣得这样好,像是活了一般,叫我不忍心让它落灰了,好歹给殿下看一眼。”
过季的衣服不好穿,去年的大约也不会留到明年去。
卫卿珩那样样不缺,到时候就该上新衣料了,确实不缺一件去年的衣服,哪怕他是一日几换,也不少吃穿用度。
戴玥姝自己换了身新衣,心情极好,腰身掐得极好,越显身姿袅娜。魏红色的绸缎料百褶裙上,木芙蓉的图案绣得是栩栩如生。
绣娘用针线将三变花的色泽变换绘得是真真切切,在不同的光线下金银线映出不同的光彩,仿佛随着走动图案变换,花朵鲜嫩,同是转变着颜色。
午后,戴玥姝正领着人重新整理院子里的草木。
到了秋天,也该换些花木了,她这里除了兰草,还有不少其他树木,除了种在院子里的动不成,其他盆栽都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