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的党羽已经在处理当中了,我想燕氏也已经得到了风声,这段时间如果太皇太后想找你麻烦,你就告病或如何吧,不要搭理秋后的蚂蚱。”
卫卿珩说得冷酷,但戴玥姝觉得不太可行,主要她还有两个孩子,是正儿八经入了玉牒的,尤其不能背上不孝,所以太皇太后若真的要折磨人了,她一来会找卫卿珩求助,二来是宁可自己扛下来也不想让孩子吃苦头的。
“知道了。”不过心里这么想,面上她还是应了。
就听卫卿珩继续讲着。
大致意思是他已经握了切实的证据,燕氏必定要处理。但世家沆瀣一气,叫人作呕,可若是真的想一下全部弄死,那却是不太可能的。
六门世家,说来还鼎耀的也没那么多,当然,他们盘踞多年,自有一番气数,想让卫卿珩一个登基才几个月的皇帝一下全弄了也不可能,他现在也不是这么戾气十足,想要赶尽杀绝的人了。
“若是其他世家来试探你,”他顿了顿道,“你看情况来,可以稍微‘委婉’一二。”
“我晓得了,就是这次只盯着燕氏来,不会连同别的一道,想借我之口让他们安心?”戴玥姝听明白了。
“唔,你不情愿或是做不好就不用麻烦也行,”卫卿珩看得很开,“反正我这里也有处理,只不过他们大概不会死心,非得各种谋划一番不可。”
“再有就是一件事情,”他道,“我就守一年孝期,明年过了正月,就完全出孝,然后改年号等等。”
“还是半孝的?”
“对,半孝家孝的。”
戴玥姝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我是用这个来交换的。”
“交换?”她微微蹙眉,“有条件?大臣那里很难办?”
“我哪里会让他们来拿捏我,这次必然是我赢。”卫卿珩自信道,“朕是真龙天子。”
“好吧好吧,我的真龙,”她捧起他的脸蛋,微笑着问他,“你再告诉我多一点好不好?我糊涂着呢。”
“当然。”卫卿珩微笑着与她碰了碰鼻尖,交换了一个温柔的湿吻。
等呼吸平复下来,他才慢慢道:“我有这个主意很久了,但前头想的是守三年半孝的,可真正办起来才发现,确实国事和家事不能很好地完全分开,我毕竟是皇帝,有些时候是比较难办的,我也不想叫大臣们借此图谋到什么。”
“我就萌生了修‘望陵台’的想法。”
“啊。”戴玥姝短促一应,想起来,“但是不是言官不准吗?之前反对的声音挺大?认为大兴土木了,不利于国祚修养?”
“对。”卫卿珩坦言,“有时候他们确实是能直言进谏,有几分明鉴的意思,最大的就是周氏谏官一族的,是有几分‘人言可畏’之力,哪怕是先帝时期起就已经拿捏了半数言官,却也不能叫有些声音完全消失,包括我就算是捏着‘周太妃’,也没有用,他们是真的软硬不吃,只为公理道义,是正直之人。”
卫卿珩虽然言语中有几分嫌弃,但确实也认可他们的存在,并不会真的畏惧朝臣批评他,他致力于成为明君和仁君,就不会叫这些声音消失,让整个朝廷完全成为他的一言堂,哪怕他在统治上基本是强势完全掌控。
他认为这些纳谏的声音是有必要存在并且能够鞭挞自己的,所以他容忍了他们,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考虑再三,有些时候甚至只能够曲折来办。
就比如现在。
他其实早想建望陵台了,图纸都画好了很多天,并且修改了几个版本,从送先帝灵柩入陵开始,这个念头就没有消失过,这份思念是一直在的,不好守三年了,他总要有个新的寄托。
但因为后宫内外才修缮过,又有派出去大力气治水的一批,说起来确实是国库一下用了不少,今年的新税收还没上来,完全是是吃老本。
先帝今年初才走的,卫卿珩这就想要修望陵台了,可不就是一下叫言官们看不过眼了,甚至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大兴土木,尤其不能为了私欲。
可偏偏就是为这人之常情的私欲——
卫卿珩也有些无奈了。
“那现在……”戴玥姝看着他拿出来画了数次的图纸。
“会成的。”卫卿珩道,“毕竟我不守三年改守一年,现在说要寄托哀思,总得有个方法吧。”
话是这样,意思也是皇帝的意思,但肯定不能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皇帝也有自己的心腹,这些事情当然是他靠谱的得帝心的手下提出来,然后再折腾一番,互相推辞,最后硬是让卫卿珩把事情落成下来。
既然是他自己动了心思想做这事,那基本上是不可能失败了。
卫卿珩先告诉戴玥姝一声,免得她在后面遇到了这事情的试探,不知如何回,不过这事情在达成之前,肯定不能透出风声是卫卿珩先起义的。
虽然这是有点奢侈的孝心,但毕竟是孝心、又毕竟会被念叨,为了卫卿珩的名声,戴玥姝决心替他瞒好了这事情。
“没问题,我能办好。”
“嗯嗯,朕知道阿姝最厉害了。”
“不许用哄娃娃的语气哄我。”戴玥姝噘嘴不满,水盈的眸子瞪他一眼,睫毛扑闪着,格外诱人。
卫卿珩眉头一挑,眸色微深,视线移不开水润的双唇。
“……可你不是经常用忽悠安安的语气忽悠我?”
戴玥姝正想反驳,才眨眼睛,就被早憋不住了的某人以吻封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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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身体不适,今天太晕乎了,更新会晚一点,歇一歇之后再起来写,估计在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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