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干净的眸子中,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眼角上的泪痕也并未消散,看起来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三个人,一个妖娆魅惑,风情万种,一个冷峻清冷,淡然如菊,一个清纯通透,招人怜爱。
三个不同的人,三种不同的性格,此时正碰撞在一起。两个对峙着,一个仰躺着。
段鸿羽看了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神无力的微睁着的上官浩,心里冷笑,就你这那破身体也想争宠,别把自己的命也搞没了。
整头再看向卫青阳,瞧着他眼圈处,不起眼的红痕,扑哧一笑,“本贵君怎么不知道,卫青贵跟上官贵君的交情这般情深,深得含羞带怯,你浓我浓。”
卫青阳面色一变,什么叫含羞带怯,你浓我浓。
“也是,上官贵君这么娇滴滴的美人,不仅陛下见了动了心,连楚大夫跟卫贵君都忍不住动心了,只不知,还有多少人为你动心,或者你的身体被多少人碰过了。”段鸿羽媚笑着抚了抚额角的碎发,饶有意味的说道。
在场所有人都面色大变,小林子有些着恼地看着段鸿羽,公子本来就病重,刚刚脱离危险,楚大夫说了,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段贵君怎么这个时候来刺激公子,他是找茬的吗?
卫青阳也是面色大变,段鸿羽越来越过份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都分不清,诋毁贵君,可是要降级妃位的。
要是这话传到陛下耳朵里,他们在场的人都别想活了,这不是给陛下戴绿帽子吗?况且,他这是赤裸裸的冤枉上官贵君。
不满地看着段鸿羽,“段贵君说话请自重,若是所言不实,传到陛下耳里,只怕段贵君也不好过。”
段鸿羽恶狠狠的瞪了卫青阳一眼,心中暗骂,卫卑鄙,死卑鄙,总有一天非得整死你。
“那是,卫贵君跟上官贵君同一天入宫,又是身份高贵的异国皇子,怎么能跟我这小人物比呢。你们是皇子,自然样样都精通,就连床上功夫,都非常人所能比的,那叫声,叫得可不是一般的荡漾销魂啊,啧啧啧,你们是怎样取悦陛下的,要不要透露个一两招,好让本贵君也学学你们的淫荡样。”
卫青阳脸色一变,被陛下承宠的夜晚,一直都是他心中的梦魇,段贵君这是往人伤口上撒盐。
“咳咳,咳咳……”上官浩剧烈咳嗽起来,不知道是咳嗽太厉害,还是被段鸿羽的话气得过甚,整个身子都在颤栗着。
小林子赶忙蹲下,帮他顺了顺气,“公子,公子您怎么了,别吓小林子啊。”公子的脸色怎么又白了,他本来就够严重的了。
卫青阳看着上官浩也有些不对劲,连忙喊道,“来人,来人,快去请太医,把楚大夫请来。”
段鸿羽只是站在一边,不停的搔首弄姿,玩弄他耳后垂下来的一缕细发。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浩。
他自然知道上官浩是被他的那些话气到了,上官浩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昨天又刚刚承宠,看他的脸色都可以想像得出来,昨天陛下到底对他有多么的‘恩爱’了,今天他再讲这句话,没能把他气死就不错了。
要是能气死他最好,这后宫就少了一个贵君,也少了一个人跟他争宠,虽然他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可保不齐陛下不会对他动心。
陛下把揽月阁给了他,还把温泉给了他,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呢,万一陛下要是喜欢他了,那他不是亏大发了吗。
“啧啧啧,上官贵君,不知道昨夜陛下是如何‘宠爱’您的,让您这般的‘销魂’呢。是你在上,陛下在下的吗?哦,不,虽然你是裴国人,但你长小在流国长大,接受流国的教育,所以不可能是在上的。应该是陛下在上才对,可为什么你身上有那么多伤口呢,哎唷,你看你手腕上的伤,是被陛下给锁上了吗?”段鸿羽走近,声情并茂的说着,一句一句往上官浩身上撒盐。
还想再说的时候,卫青阳冷冷的说了一句,“够了。段贵君请你慎言。私下议论陛下,本贵君完全可以到陛下面前告你一状。”
段鸿羽一噎,后宫侍君不可以私下议论陛下,违令者轻降妃位,重则打入冷宫。
段鸿羽识相的闭嘴,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扯到陛身上去了。
“嗯……”上官浩重重的呻吟出声,额头上的细汗层层溢出。以手死死的抓住被褥,咬着牙齿,脸色痛苦万分。
小林子慌了,无措地看着上官浩,卫青也急了,赶紧连蹲过来,清冷的脸上,一丝慌张闪过,“上官贵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疼……好疼……”
上官浩的声音很小,很无力,很疲惫,几人都听得不大清楚,最后还是卫青阳趴到上官浩耳边才听到他在喊疼。
疼,真的很疼,身下撕心裂肺的疼痛着,疼他想直接撞墙死去。额上,青筋暴涨,一声声隐忍的呻吟声从他的嘴角溢出,一声比一声痛苦。
段鸿羽无聊把玩耳边垂下发丝的手也顿住,看着躺在床上,痛苦挣扎的上官浩,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惊恐,上官浩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怎么叫得这般痛苦。
“哪里疼,告诉我。”卫青阳捉住他颤抖的手,擦拭着他额上的冷汗。
上官浩连吐出一句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眼睛瞄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小林子站在一边痛声哭泣,公子,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找楚大夫。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楚大夫还没有来。真是急死人了,万一公子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不顾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小侍,不管三位贵君肯不肯同意,起身撒丫子往楚逸房里急奔过去。
卫青阳眼睛闪了闪,忽然一把掀开他的被子。
这一掀开,吓得他眸孔巨缩,双目圆瞪,就连段鸿羽,手中的碎发全“啪”的一下,掉了下去扔不自知,只是一个劲的看着上官浩的下身。
那里,那里,上官浩穿着一条白色的亵裤,只是那条亵裤被血水染红了。
血,一缕缕地自他的身上流出,染红白色的亵裤,染红床单,还在不断的扩散。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站在他顾鸿羽身后的小侍也是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幕,上官贵君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他是小产了?还是陛下‘宠幸’得太厉害了?
应该不可能是小产,陛下禁止后宫任何侍君怀孕,所以长年让他们服禁孕药,还有太医定时检查,没有人能逃得过的。而且若是怀孕了,轻则将胎儿打掉,重则直接处死,一尸两命,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降下陛下的胎儿。
上官浩疼,疼得他撕心裂肺,痛入心扉。心里涌出无限绝望。
昨夜的风暴刚刚过去了,今天又要上演一次吗?他好疼,他快受不了了。
卫青阳惊过后大喊,“太医,太医在哪里,还不赶紧去找。”
随着他刚讲完,一脸疲惫苍白的楚逸就被小林子急急忙忙的拉了过来,“楚大夫,您快点,公子很难受,求求您,快点儿吧。”
楚逸头脑还有些发晕,身上滚烫滚烫,高烧不止,身子忽冷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