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子欲养而亲不在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有一辆超级豪华马车,马车系十六匹高大骏马拉动,从外面看,马车上上等的轻纱细幔缭绕四周,隐约可以看得到里面一黄一白两个人影,顶上挂着两排了坠铃,随着马车的走动,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马车的周边,用黄金雕刻一个又一个镂空的精美图案,它的通体都是幽黑的千年黑檀木,外表看起来不起眼,却极为奢华高贵。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因为马车四周都被轻纱帷幔挡住,可里面的人却可以清楚的看得到外面。
马车里,一男一女两人坐在白玉桌上。
女子身穿鹅黄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金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腰间挂着一块上等的墨玉,胸前是宽片乳白色锦缎裹胸,端坐一张白玉桌前,一手执杯,一手执壶,自斟自饮,享受性的品尝杯中的美酒。
马车里很宽敞,也很舒适,桌边放着上等的美酒佳肴,各种水果,地上用白虎皮毛做地毯,旁边摆放着各种书籍,以及一张软塌。
在顾轻寒的旁边,坐着一个白衣男子,男子谪仙优雅,出尘脱俗,美得让人窒息,只是看他一眼,就觉得无限自卑,不敢直视。
不过与鹅黄女子的舒适慵懒相比,男子显得有些拘束,手上不断绞着自己白衣胜雪的衣角,眼神闪烁。
外面,是百姓们喧哗的羡慕声,有当今天子陪同回门,那是莫大的荣幸,换了旁人,只怕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可这男子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楚逸心里七上八下,他从来都没跟任何人说过他的身世,陛下摆这么大的排场陪他回门,陛下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吗?
还是说陛下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若是陛下知道他的身份,她会不会耻笑他?
顾轻寒喝酒的余角,看到楚逸紧张端坐在一边,眼底柔和了一下,大手一揽,将他揽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墨发,“别怕,有朕陪着呢。”
楚逸心里又是一紧,抬起头来,有些局促的道,“陛下,您知道臣侍的身世?”
顾轻寒眼底闪过一抹心疼,陛下这个老不死的,连自己的儿子都分不清,真该让她告老还乡了。
“嗯,知道一点。”
“陛下。”楚逸心底既是苦涩,又是感动。
苦涩着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感动着顾轻寒给足了他足够的面子,让他风光回府,他终于也熬出头了。
反手抱住顾轻寒的细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眼角滑下一抹泪水。
顾轻寒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拍了拍他的背,“都过去了,一会咱们把你爹接进宫里,以后好好的孝敬他,以前的事,我们就不去提了好不好?”
“嗯。”楚逸轻声应了一声,搂紧顾轻寒腰身。
鼻尖充斥着楚逸身上的药香味,闻得顾轻寒一阵失神,低头,看着他温润的侧脸,他的肌肤天生细滑优美,他的红唇不点而红,闪着阵阵流动的光泽。
顾轻寒心神荡漾了一下,捧起他的头,将自己的红唇凑了过去,细细品尝他身上的味道。
楚逸突然被顾轻寒深情热吻,身体瘫软,无力的栽倒在顾轻寒身上。
顾轻寒本想轻轻一点,浅尝即止,然而楚逸身上的味道太好闻,闻着不禁让人想沉沦下去,何况他的味道那么美好香甜。
如果不是在马车上,如果不是要陪着他回门,她真有那么一股冲动,将他狠狠要了。
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粗声大喘,顾轻寒才放了他,将他揽向怀里。
楚逸很贴心,从第一眼见到楚逸,她对他就有了好感,只是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儿,她不敢亵渎他,更舍不得亵渎他。
不管后宫的人如何争宠吃醋,楚逸从来不争不抢,安份守已的做好自己的份内事,体贴温柔的伺候着她,让顾轻寒对他的好感又增进一层。
要是上官浩能够找到,那该多好,她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上官浩在外面,会不会挨饿挨冻?那些人对他怎么好不好?
望着窗外,长叹了一口气,楚逸起身,拉住她的手,“陛下,上官贵君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您别太担心。”虽然嘴里劝着,可楚逸心里却一点儿底也没有,上官浩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每天都得喝药,超过三天不喝,只怕他的身体就要承受不住了。
如今都三天过去了……
“陛下,到了。”
耳边响侍卫的低语声,两人坐直,透过纱幔,看向前方。
只见她浩浩荡荡的队伍停在帝师府门前,而帝师守门的侍卫看到这阵仗,吓得心神一颤,哆嗦不已。
长这么大,他们何曾见过这么盛大仪仗队,其中管家刚好出来,见到这一幕,第一个回过神来,连忙让下人进去通报,陛下都亲自来了她们府上了,谁敢怠慢人,难连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下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袭深紫色简装的帝师急急忙忙出来,眼里还带着恐怖。
领着帝师府的众下,双腿跪下,大喊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楚贵君,楚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师行礼的时候,心里划过一抹不解,怎么也不会想到,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回门一事,竟然是回她们帝师府。
领着帝师府的众下,双腿跪下,大喊道,“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楚贵君,楚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师行礼的时候,心里划过一抹不解,怎么也不会想到,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回门一事,回的竟然是她们帝师府。
陛下会不会搞错了,楚贵君的家人怎么会在帝师府呢?
马车的楚逸,心里慌张害怕,身体却还是坐得笑直,手里紧紧攥住身上的衣角。
顾轻寒冲着他安慰一笑,拉住他的手臂,一拉住,顾轻寒就感觉到他的手心沁出层层冷汗。
被自己最敬重的母亲当作舞姬,献给一个残暴女皇,并且虐待他的父亲,从不不待见,不关心,任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何况离家多的,再次归来,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感触的。
楚逸握住顾轻寒温暖的手心,踏步走下马车,望着周围的人都肃静的跪在地上,以头叩地,密密麻麻的一路看不到底。
再看向帝师府的府门,这里跟他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区别,照样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朱颜红漆的高宅府门,门口两座巨大的狮子,霸气而又狰狞的吐着舌信子。
第一次,第一次以贵君的身份,以段家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的踏进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