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未想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骚乱,紧接着,许多吴王兵互相搀扶着逃了出来,这些人,伤得裴国的士兵还要重,个个垂头丧气,比刚刚离去前,整整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齐王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众星捧月般的,吴王在士兵的搀扶下,走在最前方,只不过他脸上脏污不堪,额头还缠着一个染血的白纱,神情沮丧。
齐王一下子迎接了上去,不解的道,“吴王,您这是?”吴王带了那么多的兵马,不可能一下子就败得那么惨吧?裴国的主力部队,可是在他这边的呢。
吴王闻言,叹了一口气,有些沮丧的道,“哎,朝廷派了很多援兵过来啦,气势汹汹,到处都是马踏的声音。”他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啊,一出门,就中计,损失了两万的人马,随后又中了反间计,又损失一两万的人马,现在又遭到埋伏与援兵,早知道这趟出来这么不顺,他就不出来了。
眼看着自己将手上十王万兵马全部都带了出来,而今却只剩下一半的兵马,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来没败得这么惨的。
齐王大惊,“他们来了多少援兵?朝廷这个时候还有援兵给他们吗?”难道朝廷知道他们四个潘王联合在一起,准备拿下上官云朗。
吴王没有好气的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们遭到埋伏后,本来就损失过万,碰到他们援兵来了,难不成还仵在那里,等着他们杀吗?”
齐王僵住,不知该如何接口。
心里默默想着。他们来了援兵,援兵到底来了多少?吴王不攻,难道要他来攻,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吗?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可是不攻的话,现在融城的城门都快被他破开了,将士们也死伤这么多,难道要他现在撤走吗?这也太憋屈了。
齐王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军师管学义微微福了一礼,清润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莫慌,此事怕是有诈,如今各方势力层出不穷,个个都想起兵叛乱,朝廷已无兵可用,所有的兵马都拿来阻扯各大势力,又怎么会有兵马来支援呢?”
齐王一愣,对啊,他们就是看中朝廷没兵,才会起兵作乱的。别说朝廷没兵,就算有兵,还派来支援了,那能派多少人过来?
他们可是有五十万的兵马,怕他们做什么?
吴王也是一愣,来到这里后,连番受挫,让他失去信心,此时这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如今三个潘王都在这里,还怕攻不下,攻不下的话,还有容王呢,他们就不相信,容王不会想除去上官云朗。
这么一想后,甩开搀扶着他的人,恨恨的瞪向融城,眼中迸发着强烈的杀意。
上官云朗,不管这次来了多少人,都必须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正想挥兵而上,一起攻下融城的时候,另一边又跑来了郑王的人马。
郑王的兵马都没有一丝损伤,即便损伤,也是因跑得太快而受的伤。
只是他们的神情比吴王他们还要惊恐,还要慌乱,大老远的就逃了出来,大喊着,“郑王死啦,郑王死啦。”
齐王与吴王齐齐一震,郑王死了?这怎么可能?
齐王与吴王双双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揪住其中一个副将道,“郑王怎么会死?难道你碰到他们的援兵了?”
“我们只听到奔腾的马蹄声,还未看到援兵,郑王就被人……被人……被人一箭射死了。”郑王的一员大将大哭道。
紧接着,数个面容沉痛的人,将担架上的人抬了出来,赫然是郑王,只不过此时的他,胸口上倒插着一把羽箭。
管学义凑近,蹲下身一看,见这把箭,齐根沉入郑王的心口,透到后背,而箭羽上则刻着一个云字。
起身,管学义微微摇着扇子,缓缓道,“是云王射的,这支箭,力劲庞大,直穿身体,能够在数十丈外,一箭穿心,只有云王才能够做得到,而一箭穿心,也是云王的做风。”
齐王眼珠子一转,忽然跪在郑王的担架旁边,大声哭喊道,“郑老弟啊,你怎么就先走一步呢,咱们说好,联合起来,一起拿下上官云朗的,如今我们就要成功了,可你却离我们而去,你怎么狠心呐,郑老弟啊,你张开眼睛看看我们啊。”
顾轻寒看着看着,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实在太恶心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呢?作做也不是这个作法的啊。想将郑王的人,收为已用就直说。
吴王一见,大抵也知道齐王的意思,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哭喊得比齐王更加大声,更加凄厉,“郑老哥啊,你怎么就走了呢,当初拜把子的时候,咱们可是说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怎么说走就走,就弟弟我如何是好啊。”
吴王一边哭,一边拍着担架,那伤心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昏过去。
齐王怄气,这个吴王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这个时候来,是想跟他抢人吗?哼,抢就抢,谁怕谁啊。
没形像的大坐在地上,对着他的担架哭得无比凄烈。
吴王自然也不肯认输,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连城楼上还在拼死殊杀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不明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们大喊才知道,原来是郑王死了,还来了援军,这下子,裴国的人士气高涨起来,使劲的挡住他们的攻击,反倒是齐王的人全部都焉了,原本都快破城了,却见朝廷来了援兵,而吴王与郑王一伤一死。
本就因为是作乱,师出无名,而今再加上他们这一哭一吼,不禁有些害怕,一个不留情,就被一刀毙命。
“齐王,你哭什么,你跟郑王又不熟。”吴王大吼一声。
“吴王,难道你跟郑王就熟吗?我跟郑王那可是一见如故,当初我去他封地里坐客,一住就是半个月啊,那半个月,我们秉烛夜谈……我们……”
“行了吧,什么秉烛夜谈,分明就是你郑王府上左拥右抱,夜夜笙歌吧。要说跟郑老兄熟,还是我跟他关系好,我们可是拜了把子的。”
“你说拜了把子就拜了把子,郑王现在死了,你怎么说都没人知道啦,谁不知道郑王一直以来都防着你,谁不知道你一直想篡夺郑王的势力。”
“你……”吴王气得颤抖,还想接着再骂下去。郑王的得力将领连忙道,“二位别再吵了,两位王爷对我们王爷情深义重,项云代我家主子谢过你们了。”
吴王齐王齐齐将他虚扶起来,郑王手下可是有十几万的人马,若是能够收下……
“不过,我们家主子临终前有他遗言,让我等速回封地,撤出融城,撤出洪城,所以我等即刻带人撤下了。”
齐王傻眼,吴王也傻眼……
撤……撤退?
那仗不打了?也不跟随他们了?这怎么成,他们就想将他们收为已用的。双双上前一步,就想拦住他们。
那个自称项云的当即面色一冷,拿出手中的战戟,横在胸前,沉声道,“两位王爷这是做什么?难道想留下我等吗?”哼,别以为他们王爷死了,他们就好欺负,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会守护好郑王手下的人。“误会误会,怎么会呢,我们与郑王兄弟情深,想问一下,您这是要带郑王去哪?要不,就先留在洪城,让郑王先入土为安吧。”
“不必了,我家王爷早已安排好了后事,此番,我们将会领养王爷的尸体回封面安葬,等葬了王爷,我们再回率兵杀来,将上官云朗的人头拿下。”项云恨声道。此生不杀上官云朗,誓不为人。
齐王还想再说,项云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一招手,率所有下人全部退下,撤兵而去。
齐王还想再追上去,劝说一番,军师急忙拉住他,低声道,“王爷,项云是个愚忠的人,如果此时逼得太紧,反而会让他狗急跳墙,此事不急,慢慢来。项云率兵回去,无非就是郑王临终前怕我们占了他的兵马,才会让项云回封地,效忠他小主子。他小主子才八岁,懂个什么,找个时间除了,再把项云也除了,将他的兵马收入囊中便是。”
齐王一听,有理。现在如今逼得太紧,反而无法竖立好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