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泪眼汪汪的看着打了就走的姆妈,心里那叫个憋呀,琢磨着她是打沈从榕没过瘾,回家找她开刷,可这一琢磨脑海里又浮出从榕女神狼狈逃出超市的模样,当下,她的憋屈跟着一扫而光,顿时心情大好。
抓过遥控器一边乱按一边抽空咬了一口小地瓜。
这时,卓然结束通话走到她面前,庞大的身躯顿时挡住了大半的电视屏幕:“明雅,过来书房一趟,我有事跟你谈。”
明雅眯起眼,侧了侧身,吃东西的动作不停,偶尔有地瓜屑掉在地板上,弄脏了他的地毯跟沙发。
卓然拧了拧眉头,盯着她数秒只能无奈的蹲下身清理,细心的用纸巾将碎屑拾起扔入垃圾桶。
奈何始作俑者不收敛,见他捡,她就跟故意似的朝地板“呸呸”两声的吐皮,找准了对方的弱点,非得惹毛他不可。
“谈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让她进书房就进书房?明雅轻哼了声别过脸。
他半蹲在地上看着她,抿了抿唇眼神一凛:
“你不想听我的解释吗?”
“解释?好,你和她上没上过床?”她挑了挑眉,狐疑的瞥着他。
“没有。”这次他倒是答得斩钉截铁,“去年出差正好碰上大雪我跟从榕被堵在路上,附近的宾馆客满只剩下一间房,虽然我跟她在同一间房里度过了一夜,但事情绝对不像你想的那样。”
明夜撇着嘴,用眼角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鬼才信他的说辞。
“你现在还喜欢她吗?”想了想,她突然问。
“……”卓然目光一冷,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摇头。
当初他跟沈从榕其实不算交往,只不过这个女孩喜欢出现在他常呆的地方,而她本身也乖巧懂事,从未给他舔过麻烦,于是他也就没有拒绝,不温不火的应付着,不知不觉外界便传出他们交往的消息。
其实那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既然娶谁都一样倒不如娶一个模样讨喜,性格温顺听话的女人,正好丽清也喜欢她,所以顺理成章的他也就没澄清,岂料人生如戏,一切并不如他想象的顺利。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明雅追问。
“明雅,有时候我们拒绝别人不一定要说出来。”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沈从榕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女人,他不忍心把话说绝伤她自尊,只能以不回应的态度令她慢慢冷却,他相信假以时日,她会因为他的冷漠而死心,不受伤的自己离去。
“卓然,你承认吧,你就是个阴险、自私的男人。”她嗤了一声,突然对沈从榕感到无比的同情,多悲哀的女人,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想着她又噎了下,顿时有种乌龟笑王八的即视感……
“姆妈,我帮你。”明雅摇摇头,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说着就要往厨房跑。
“方明雅……”卓然话里透出一丝愠怒,“你到底想我怎样?”
这些日子他已经竭尽全力的讨她欢心,不管多忙依然抽出时间伴其左右,为了让她搬回来甚至接受第三者踏入自己的屋子,一向心高气傲的人,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的讨好过一个女人?
“什么怎样?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的,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明雅脚步一顿,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回头道,“离婚证呢,你还没把离婚证给我。”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克制着情绪。
“拖了这么久什么手续也办完了吧,卓然你别把我当傻子。”明雅不退不让,气氛突然有些僵硬。
“明雅……”他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无奈,看着那个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女人,他妥协,“明天,我让人把离婚证送过来。”
如果一张假证能令她安心留在他身边……
“吃饭了。”
这头听着姆妈拿着锅铲出来嚎了一嗓子,明雅立即屁颠颠的进厨房帮着摆碗筷,闻到饭香还不忘嘴甜的夸两句,顿时屋内因为两个女人的笑声一扫方才的阴郁而变得阳光明媚。
吃过饭明雅洗刷洗刷在客厅里磨蹭到晚上十一点才肯回房睡觉,她依旧是打地铺,不管多冷死活不愿上床蹭那块原本属于她的一角。
相安无事又是一夜。
卓然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隔天醒来,看着床底下空出的位置与屋内冷飕飕的气息,他的心不由得一紧。
掀开棉被他“啪”的一声把床头灯打开,在金属罩中他看到自己凛冽的侧脸。
起身,来到角落。
在精准的找到那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时,他静默良久才将它打开。
此时天还没有全亮,晕黄的灯光下周围显得有些幽暗,可微弱的光线却不妨碍他把整齐叠在箱子中的衣物看清。
他轻轻吁出一口气,站起身走出卧房,目光在客厅内大致逡巡了一圈并没找到他想要的人。
行李还在,人不见了。
排除她离开的可能性,他掏出手机正要给她打电话,却在按下号码的时候僵住。
昨天回来得匆忙,连他也忘了要提醒她买一部新手机。
男人的目光又一次移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眉头微蹩,很想知道她这么早能去哪。
清晨薄雾未散,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方家别墅后门。
从远处看来,别墅占地面积不小,屋外两侧的草坪修剪平整,周围环境清幽怡人,如果不说里面住的是个暴发户,还真有点世外桃源的韵味。
看着围在后门的黑色铁栅栏,明雅跟做贼似的掏出钥匙要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