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
“xx牌的盐。”她嘀咕一声。
他微微弯下腰,专注的盯着货架替她寻找,在柔亮的等下,明雅迷惘的凝着他高挑俊朗的侧影一时回不过神,直到耳畔又一次传来他的笑声。
“找到了。”
他把战利品递给她,看着她的目光亦如一汪清澈的小泉。
明雅抿了抿唇,伸手去取,谁知他不肯放,一袋盐巴,两人各执一头,就这么僵持着。
明雅恼怒的抬眼,正待松手,这人又欺身上前,极轻极浅的在她唇上印了下,随后若无其事的松开手,几乎是立刻的,又恢复了刚才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明雅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那包盐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她脑袋不太灵光,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被吻了?
她懊恼的站起身,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半天,回过头却发现儿子两眼光光的看着自己,很显然父母亲热的画面已经被他一滴不剩的收进眼底。
她泄愤似的把盐巴扔进购物篮,压低了嗓音对他说:
“儿子看着呢。”
卓然微怔,停下步伐揉了揉儿子的发,侧过头对她说:
“下次我会注意。”
还有下次。
她的脸徒然就热了起来,推着购物车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忘警告:
“没有下次。”
话音刚落,男人眸中升起一道明亮的笑意,他抱着女儿一脸满足,步伐不紧不慢,优哉游哉的模样就像一只刚吃饱的黄鼠狼,悄悄跟在臀肥肉嫩的小母鸡身后,等着下一顿的大餐。
就在接近春节的这段时间里a市降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而华盛在这段时间同样经历着一场不小的风霜。
明雅几乎是步步紧逼的在财务部查沈宛心的黑料,别看李学铭平时挺不靠谱的一个人,工作起来的时候也是个拼命三郎,连五年前的帐也一起让人找来,逐条逐条的查询,精细程度即便没什么纰漏,也能鸡蛋里挑出骨头。
何况沈宛心是真的有问题,这帐越往下查就越诡异,特别是她名下的钢材生意,有好几笔帐都是不明不白的令人起疑。
面对明雅的来势汹汹,财务部的李经理自然是坐立难安的,想了许多办法补救,可最后只是徒劳。
“明雅。”李学铭拿着一沓资料进来,“李德果然有问题。”
明雅凑过去一瞧,眼睛顿时发亮。
面前是一批明细和单据,很显然这个李经理曾以职位之便要求客户多次将货款汇入他的私人账户,里面的金额小到数十万,大到千万,她估计这些钱他们都拿去炒股票、期货了,到了公司对账时,再将货款从股票账户上退出来。
可随即明雅又皱紧了眉,她捏着手上的资料摇头。
“不行,假如把这些曝光,沈宛心只会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到时下台的只有李德,她自己则置身事外。”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李学铭蹩眉沉思,提醒道:
“李德跟了沈宛心七年,他不像一个愚忠的人,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向他下手。”
明雅愣了下,隔天就拿着这沓账目踩上了李经理的办公室。
李德起初对她很客气,后来看到她带上来的文件,越翻脸色便越阴沉。
明雅见时机成熟,便拐着弯子引诱他把责任全推到沈宛心身上,假如他供出沈宛心的罪状,她不仅会想方设法的帮他减刑,还会给他一笔为数可观的奖励,
李德脸色不太好看,沈宛心挪用的公款高达数十亿,他身为从犯再减也减不到哪去,所以明雅的提议他不是很心动,咬咬牙没当场同意,只说要考虑几天,尽量敷衍她。
等到明雅一走,李德再也坐不住的找上沈宛心,将事情大致说了一次,看着眼前同样面色阴郁的女人,他内心忐忑不已。
“你是说,方明雅已经找到了你那些证据?”她气得面上血色褪尽,垂在身侧的手不停的抖。
“饭桶,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天衣无缝,恩?现在才几天就让人找出了纰漏,我不管,这个漏洞你怎么也要补上,别指望我每次都给你擦屁股!”她执起桌面的茶水杯狠狠砸在他身上。
李德气不打一处来:“你冷静一点,如果我有办法就不会来找你了。”
沈宛心气急:“你找我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这笔不清不楚的帐本来就是你搞出来的,现在出了事你有责任给我摆平!”
李德:“沈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跟了你七年,别的不说,就是替你赚的钱没十亿也有七八亿吧,收钱的时候就是你的,出了事就是我的,这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沈宛心瞪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李德阴狠的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别想撇得一干二净,如果我要坐牢,你也跑不掉,这几年我手上积攒了一些资料,我想你一定不希望看到。”
沈宛心一脸的震惊,随后就是滔天的怒意:“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现在算是威胁我吗?”
李德上前一步,想了想说:“不,我只是想要自保。”
沈宛心手一抖,捡起什么就往他身上砸:
“我真是瞎了眼了,当初居然会用你,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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