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你。”刘大力话虽如此,但还是报了警,叫了几个人奔向马路对面。
“有人来啦,你们都停手!”躺在地上的崔经理突然大喊。
但工人们哪肯停手,紧紧攥住掌心的武器,回头望向来人。
工人们和保安撕扭在一起,几个西装男被麻绳捆在地上,地上血迹斑驳,随处可见烂鞋子、手表、眼镜之类的物品,围观的工人喊着还我工资、还我工资,纪绍辉只用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场流血性质的劳务纠纷。
纪绍辉清了清嗓子,随手掏出一个驾驶证,喊道:“你们都住手,我们是警察!”
崔经理揉揉紫青色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他没记错,来的人应该是刘大力和纪绍辉啊,这两人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的人物,他们不认识自己,但自己早就听闻那两人的大名。
“你,你骗俺们呢,呢,警察,穿,穿的是制服。”一个工人哆哆嗦嗦地喊。
纪绍辉淡然一笑,挥挥手中的驾驶证,语气镇定威严:“我们是附近巡逻的便衣,这是我的工作证,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检查。”
工人们不识字,也没怎么见过驾驶证,纪绍辉往前走一步,工人们齐刷刷往后退一步。
“呵呵,我没有恶意,就是想让老乡们看看我的工作证。”说着,纪绍辉信步走到几个神情紧张的工人面前,把证件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看到没有,这证件上照片里的人是我吧?”
“是……”工人扔掉手中的铁锹,哗啦一声跪在地上。
纪绍辉扶起地上的工人,严肃地道:“我们听说这个工地上有劳务纠纷发生,便立刻赶了过来。但想不到老乡们先动手了,坏人在哪里,我们要拘捕他们,带回局里审问。”
纪绍辉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噗通跪在地上,警察来了,警察要给他们作主,他们很快就能拿到工资啦,工人们哭的稀里哗拉,纪绍辉等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老乡们别激动了,我们人民公仆为人民,一定将坏人们绳之以法!”
纪绍辉环顾狼藉而惨烈的现场,道:“我们的同事很快就赶过来了,你们先把受伤的人交出来,先得把他们送到医院里救治。”
刘大力掐了一把纪绍辉,道:“你开什么玩笑呢,咱们要这群野人送医院!”
“嘘,你小点声。”
“不行,我做不到。”刘大力瞪着眼,他今天开的车是进口的宾利,把他的豪车当救护车,纪绍辉真他妈能!
“刘哥,你不差那点包养费清洗费。”说完,纪绍辉随手指了两个人把伤患塞进了自己的夏利车。
远方传来“呜呜”的警笛声,人群瞬间沸腾,连雨水都浇灭不了众人的热情与兴奋。
傅笑寒抱着奄奄一息的夏如笙,缓缓走到纪绍辉面前。
有人工喊:“警察,他是大领导,这个大领导坏绝了,不能让他走!”
“就是,不能让他走!”工人们齐声附和。
纪绍辉小声道:“傅总,要不你留在这里,他们好像很喜欢你。”
傅笑寒恶狠狠地瞪着纪绍辉,“阿如伤的很重,我要陪他。”
眼前的男子脸上全是血痕,西装早已经在泥水中滚的不像样了,握着铁棍的手背被什么东西划开一条长口,如果傅笑寒穿的是工人的衣服,自己肯定认不出他。
“小纪,这个人我的车不送。我宁愿载条狗也不会载他。”
“行,把我车上的塞你车里,我载傅总。”
“二百五,傻逼,白痴……”刘大力吭哧吭哧地骂道,然后指挥着人抬伤患。
纪绍辉又费尽口舌讲了一大通,才打消了工人的疑虑。他又挑了几个重伤患,把夏如笙的车塞满了,傅笑寒的车不在路边,估计是司机发现情况不对去叫人了,纪绍辉让人解开崔经理,让崔经理驾驶夏如笙的车,然后飞速地往工地最近的医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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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纪,过会儿真正的警察来了怎么办,我们冒充警察啊,是犯法的啊!”刘大力有司机,他让司机开宾利,自己却坐在夏利车的副驾。
“情况特殊,不然我也不想这么做。等我到医院再想办法,有两个新认识的朋友在公安,找他们帮忙应该没问题,顶多被拘留个10天。”
“靠!10天!”刘大力无力地翻着白眼,并对纪绍辉竖了一个中指。
纪绍辉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后视镜,傅笑寒紧紧搂住怀中的人,脸上的表情紧张而温柔。
这孩子不是一头薄情寡义的恶狼吗?此刻如此感性,令他十分不适应。
“傅总,扯两块布条,缠在他的头上,止血。”
傅笑寒一愣,立马从干净的衬衣上扯下一块布,按纪绍辉的说法缠得紧紧的。
“唔……”夏如笙发出微弱的□□声。
傅笑寒下巴抵在夏如笙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擦,然后问:“疼吗,阿如……”
“废话,肯定疼!”刘大力嗤声道。
傅笑寒轻瞥刘大力一眼,目光的鄙夷而冷漠。
“哎哟,小|逼崽子还会瞪人呢……”
车厢里有股浓浓的火药味,纪绍辉心一横,猛然刹车,道:“够了,别吵了,再吵就下车。”。
纪绍辉是生气了,刘大力只能乖乖闭嘴,打开音响,伴随家乡的民摇哼哼唱唱——黑夜里月牙牙藏起来,扑通通钻进了哥哥的怀。云从了风儿影随了身,哥哥妹妹从此不离分。圪梁梁光光任你走,一夜里三次你吃不够。村东的河水哗哗地响,妹妹我快活的直喊娘……
医院离工地很近,十分钟就到了。车还没停稳,傅笑寒就打开车门,飞速地跑进医院。
“原来傅笑寒玩的是那种小白脸……”刘大力看着傅笑寒的身影,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