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很难会忽略掉。
可她,却注定感觉不到。
简言左不知道,在池乔期的世界里。
到底疼,意味着什么。
她该明白,即使她从未真切的感受过。
他一直都想告诉她,即使花上再大的代价。
所以,当那把刀进入他的身体时,他没有躲闪或退缩。
那一刻,他希望用自己的一切,教会她,什么是疼。
只是,及时她有一天会明白,但或许也永远不会知道。
那种顺着皮肉一路进入,然后被整个嵌入的感觉,并不是最疼。
最疼的,是看到抓攥着刀的彼端的人,是她。
池乔期很快的从楼上下来,拎着那个让他感觉并不陌生的小皮箱。
她曾拎着它消失过一段时间,然后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那样的惊喜,他永远不会忘记。
带些意外,更多的,却是欢喜。
很微妙的感觉,只是这次,他大概再也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
简言左慢慢的松开手刹,缓缓的调转车头,跟了上去。
风经由车窗,很流畅的吹了进来。
伴随着声音。
却已经有些模糊。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支撑到他所希望的时刻。
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前面那个隐约的影子。
胜于一切。
车一直没有停。
而简言左亦断断续续的跟到了最后。
直至,车停在了池家老房子前的行车道上。
简言左没有再跟紧。
在进了城区之后,他就已经了然她的目的地。
这是她最应该也是最可能来的地方。
装载着他们最多的回忆。
但,也幸好是这里。
适合躲藏,也适合疗伤。
而她也知道,这里,是他就算知晓,也不会去打扰的地方。
他们原本离的并不近。
池乔期的车停下后,简言左刚刚开到路的彼端。
说来也可笑。
在真正看到她下车的那一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瞬间掏空一样,他居然再没有了哪怕一丝的气力去继续。
全身,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就像全然,安心。
深吸一口气,简言左在剧烈的咳嗽间,用力拉起手刹。
定格,视线已经模糊到只剩下光影。
隐隐约约,像是印象派的画,大片的色彩,但是各个范围的分界,全然分不出。
简言左摸索着大概的位置半天,终于触及到钥匙。
拔掉,却在瞬间,失力的掉落在脚垫上。
再也没有精力去拾起,他也终于放弃。
身子失去控制的渐渐低下,触及到方向盘固有的质感,简言左终于,缓缓的闭上眼。
瞬间,整个世界,全然空白。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