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确不能以说谎的名义给自己下诅咒,简言左吃饭的时候果真发起烧来。
像是在几分钟之内,似乎也就是一碗饭的功夫,体温就一路飚到39度多。
简言左自己并没发现,只是觉得浑身有些酸疼。
开始只以为是在飞机上一个姿势太久的后反劲儿,后来在伸出筷子去夹菜的时候,筷子莫名的戳到盘子外,被池乔期看见,一量体温,才发现是烧起来了。
的确有些反常。
池乔期找肖随要来了连未的电话,简单检查一下,接着就把情况报告给了连未。
毕竟,她没有专业的检测设备,而连未的经验也胜过她许多。
连未开始只是在听。
肖随打电话过来报备过,所以他在开始也只以为这是肖随在早些时候设下的一个小骗局,只为把电话那头的姑娘留在简言左身边。
也就没有太在意。
但是听到后来,越发的皱起眉来。
“我想,你有必要带他过来一趟。”
检查的结果,不出池乔期和连未所料。
“你本身就是伤口愈合偏慢的人群,过度劳累,休养环境,加上本身饮食都会对伤口愈合造成影响。”连未合上病历夹,言语肯定的盖棺定论,“综合你的情况,我觉得你有必要在医院多待些日子。”
“医生唯一的缺点就是习惯性的危言耸听。”简言左一粒一粒的扣上衬衫的扣子,拎起挂在一旁的外套,“走了。”
连未抿嘴,“我是否危言耸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认可我的危言耸听。哦,对了,池小姐让我转告你,她先回去帮你收拾住院用的东西,让你安心住下,她很快就回来。”
简言左穿外套的手一顿,随即装作没听见。
“另外,肖随让我转告你。”连未挑眉,“他说,你情敌还没走掉,我这里是最能保障你俩相处时间的据点。”
简言左外套已经穿到一半,正稍微思量间,余光瞥见折回的池乔期,上拉领口的动作顿住。
反方向的将外套重新脱下,故作不经意的松开衬衫的袖扣,掀开病床的被子,重新躺回病床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池乔期正好走到床前,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上缴了简言左的手机,然后放心的回去帮他拿衣服。
丝毫没有察觉肖随和连未这个顺理成章的阴谋。
简言左实实在在的享受了几天与世隔绝的日子。
每天定时七点起床,八点早餐。
九点开始到室外散步,十点回到病房,看半个小时电视,休息半小时。
再看着报纸等待午餐,午餐后休息一个小时开始午睡,四十分钟后会被准时叫醒。
下午茶时间会有一碟水果,一次樱桃,一次菠萝,两次蓝莓。
之后视情况而定,半个小时,娱乐版报纸或者是综艺节目。
然后就等待晚餐。
餐后可以有一个小时电脑游戏的时间,连连看,俄罗斯方块,拼图,三选一。
九点准时睡觉,然后又是新的一天。
至于所谓的自由,根本是奢望。
池乔期和连未连同所有的医生和护士,把他24小时严密监控起来,连平日里开个窗户,都得先请示过,才能付诸实施。
虽然他确实想过要翻窗走掉。
最后解救他的,居然是路平安。
避开了所有医生护士,然后掩护着他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走出医院。
像所有电影里,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般。
上了车,简言左一直保持着必要的沉默。
最终,终是路平安忍不住,“不问我为什么?”
简言左抿着已经有些上扬的嘴角,“因为你总会告诉我。”
路平安当然是有事情请简言左帮忙。
不然这样百般折腾,还要搭上池乔期未知的火气,不赚个够本,也算是太亏了。
不过简言左不会想到,路平安交换的条件是这么的,现实。
两张去往纽约的机票。
机票需要实名,所以简言左自然的问道,“你和谁?”
路平安嘴角弧度越发的上扬,“你啊。”
简言左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还比较具有洞察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