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骗,先要点利钱。
周氏任由她揉了一会儿,赶紧抽回来。
再揉下去,一块青紫还不知道得扩大多少呢。
“琬儿,你虽然过门才二年,可咱们妯娌之间没说的。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活埋。”周氏不住的摇头,双眼通红,心疼的如同真事儿一般。
这般认真的做戏,可是却漏洞百出。
前世怎么就那么浑,傻乎乎的信了呢?!
心中冷笑,可还是装作放弃的样子,不住摇头的说:
“随便吧,就是陪葬我也认了。二年哥一走,我心也死了,活不活没意思。”
“咋能这么说呢,你得活着,想想你爹娘,你不能死。”周氏着急的劝着。
怎么都没想到,丁琬能这么说,他们夫妻感情就那么好吗?
丁琬苦笑,看着比自己还着急的周氏,摇摇头,说:
“嫂子,我在土庄子生活这么多年,根本没听说过。你别着急。”
周氏双眼通红,哽咽的看着她,道:
“妹子,那是因为旁人有孩子、有倚傍。你没孩子,但凡你有个女儿傍身,也不至于陪葬,呜呜呜……”
周氏哭出了声,抓紧丁琬的胳膊,痛心疾首的道:
“徐二年坑人不浅。兄弟二抽一,当初就说让大可走,他留下。偏不,偏要一起走,坑死妹子了啊……呜呜呜呜……”
丁琬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氏,对她的做戏,更是佩服。
真不是盖的,就这转变、这眼泪,不去戏班子唱旦角儿,都亏了!
周氏稍微哭了一会儿,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泪。
把早就准备好的荷包拿出来,塞给她,说:
“琬儿,别耽误功夫了。”
“啊?我这……”
“别啊了,都火烧眉毛了。”周氏边说边把她外衣拿过来。
“赶紧穿,穿完快走,这荷包里有五十个铜板,够你们花一阵。等他们哥俩下葬、你再回来,到时候就没人逼你了。”
“我们?还有谁啊?”丁琬疑惑。
“我让子旭在外面等你呢,赶紧先走,别问了。”周氏急急忙忙的说。
丁琬被动的穿衣服、穿鞋,握着手里荷包,真想甩她脸上。
可这会儿不行,她得闹明白为什么周子旭会走。
被周氏推推搡搡的带出了屋,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很明显,这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一次坑骗。
丁琬被动的出了院子,周氏小心翼翼的带她来到王五家院外的胡同。
周子旭正站在里面,看到他们俩过来,赶紧迎上。
“姐,你答应我的事儿……”
“姐没忘。”周氏打断他的话,将丁琬推到跟前,说,“赶紧,啥都别说,先带琬儿走。等风声过了再回来,知道吗?”
“行,姐别忘了就好。”周子旭点头,转身从胡同另一侧出去了。
丁琬也跟在后面,一步三回头的瞅着周氏。
都到了这个时候,周氏还是满脸殷切,百般不舍。
真是太厉害了。
出了胡同,再往北走一里地便出村了。
丁琬知道不能再走,便停下脚步,找一块石头坐下。
看着周子旭的背影,还有他身上背着的布包,邪魅的上扬嘴角。
只是一瞬间,等周子旭转头的时候,便做出累的样子,揉腿。
周子旭急匆匆回来,压低声音,说:
“二年嫂子你这是干啥?咱们现在逃命,不是歇着的时候啊。”
丁琬看着他着急上火的样子,不在意的摆摆手,喘着粗气,说:
“不着急,你让我缓缓。我……我太累了。”
周子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累?咱们才出胡同啊。”
丁琬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冷笑。
前一世,她就那么乖乖的跟着走了,迟疑都没有。
可上了官道,便没了退路,就算被人看到,她也百口莫辩。
所以,绝对不能出村。
她要让他们姐弟俩,为自己做过的事儿,付出代价!
至于京城的李袁杰……慢慢来,不急!
深吸口气,看着没什么人影儿的路,说:
“急啥。就是被看到,说出来溜达溜达,谁能管。你先让我缓缓,刚才被你姐推得,我有些喘。”
周子旭恨不得上前拽她,可却不能。
万一被怀疑了,他的事儿就败露了。
只能泄气的蹲下身子等。
丁琬继续揉腿,看着他身上的布包,问:
“子旭兄弟,你这背了多少东西啊?嫂子说就出去几天,二年哥下葬就回来了。”
周子旭闻言微怔,看着她,回答:
“没带啥,就几本书。夫子说了,让我出去不要荒废学业。”
“啥?是我爹让你带我走的?”丁琬惊呼。
周子旭看着她的样子,点点头说:
“是啊,是夫子让我带你走的。二年嫂子,咱别耽误工夫了,快走吧。”
回答跟前世一样。
丁琬不揉了,起身要跟着走,突然身子踉跄——
“哎哟——”
声音不小,恰好庆年媳妇儿从家里出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