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末。
天已经黑了,屋里没点蜡,伸手不见五指。
额头生疼,身旁还有一个鼾声。
奇怪,他这是在哪儿?都发生了什么?
慢吞吞的坐起,揉了揉太阳穴,想着都发生了什么,却一点都没有印象。
屋门推开,酸酸的味道窜入鼻翼,让他贪婪的多呼吸几下。
丁琬进屋放下碗,把蜡烛点燃看到坐直身子的萧逸帆,说:
“你醒了,哪儿难受?”
“头有些疼。”萧逸帆回答。
丁琬把碗递给他,说:
“醒酒汤,喝点吧。”
萧逸帆一听这话,蹙眉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问:
“你确定我需要这个?”
他十四岁跟父亲出去跑生意,一边读书一边应酬,从来都不醉。
也正是因为他擅长喝酒,所以父亲才着重培养他。
如今这醒酒汤……感觉是在侮辱他一般。
丁琬看了看手里的碗,等他把碗接过去后,搬了把凳子坐在一旁,说:
“你中午喝的酒,是我们自己酿的。醇厚,度数高。你喝的时候应该感觉到了,辛辣,对吧。”
萧逸帆渴了,“咕咚……咕咚……”把醒酒汤喝下后,道:
“的确挺辣的。你怎么酿的?”
“怎么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喝的怎么样?”丁琬笑眯眯的反问。
萧逸帆回忆了一下,喃喃回答:
“最开始喝的时候很辣,呛得直咳嗽。后来习惯了,喝着觉得有些微甜,尤其是到后来,能品出一股香,那种做饭掀锅的香……”
丁琬听着他的描绘,笑着接过碗,道:
“萧公子的酒量不错,我二叔还没起,你这已经醒来了。”
酒量不错?
不,他现在想起来了,他头晕那会儿,丁文海还能说话,只是说的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自嘲的摇摇头,“你就别夸我了。我趴下的时候,他还依然清醒。”
“没见风,见风也趴下了。”丁琬笑眯眯的回答。
萧逸帆瞅着她温婉的面色,深吸口气,说:
“叨扰这么久,在下也该回去了。今日过来,徐娘子果然让人刮目相看。谢谢,在下受教了。”
丁琬起身,侧身行礼,说:
“萧公子客气了。小妇人这酒刚刚酿成,就那么多。”
言外之意,还没有往外售卖呢。
这样醇厚的酒……
萧逸帆微眯着眼睛,说:
“不知徐娘子可否有意,让在下来销售这酒?”
丁琬惊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说:
“如果小妇人没记错,萧公子家里应该是做药堂生意。这酒……怎么还想涉猎?”
萧逸帆下地穿鞋,微微拱手,道:
“徐娘子有所不知,在下年后要去京城盛京书院念书,打算参加秋天的殿试。所以这生意也打算往那边挪。”
丁琬明白了。缓缓颔首,说:
“合作的事儿不急。我这也刚刚开始,等萧公子殿试有了结果,咱们再说也不迟。萧公子年轻有为,小妇人相信殿试一定会有好结果。”
“那就成徐娘子吉言了。”
“小妇人娘家备了马车,萧公子请。”丁琬客套的把人送出去。
丁槐已经等在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