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瞅着婆母,耿氏不好意思的低头,说:
“我……我给忘了。”
其实不是忘了,是根本没想说。
老人都仔细,不想花钱。
可有些东西该花,有些东西不该花。
丁琬坐过去,挽着她的胳膊,说:
“娘放心,我一定好好赚钱,让咱家不缺吃喝。”
耿氏看着儿媳,轻叹口气,道:
“你别给自己那么大的担子。咱家现在就是不开酒坊,也不会饿着。”
不交税粮,地里的嚼谷足够家里人一年吃喝。
丁琬瞅着求安稳的婆母,摇摇头,说:
“娘,咱们不求旁的可以,但致远不行。他是男孩子,是咱家未来的顶梁柱。”
耿氏秒懂的颔首,拍拍她的手背,道:
“好好好,家里交给你,我放心、我不管。”
丁琬靠在她的肩头,冲儿子眨了下眼睛。
徐致远捂嘴偷笑,心情愉悦。
终于,马车来到县衙,由萧逸帆带着丁琬,开始办登户的一切事宜。
在大周朝,做生意有两个选择,一个在衙门登户,一个是加入商会。
在衙门登户,缴纳税银有些高,但根红苗正,自己做主。
商会的话,只需要交会费。会费要比税银少,但要受制于商会。
像回春堂、落霞苑等,都是走衙门,人家不差那点钱。
而且只要不犯法,想怎样都可以,没人管你。
走衙门分两种,一种是交保证金五百两银子,一种是让已经走衙门的商铺做担保。
丁琬走的就是第二种。让她走第一种,还真走不起,没那么多钱。
萧逸帆作为担保人,按了一大堆的印章。
等最后轮到丁琬的时候,她只需要写个名字,按个手印就行。
师爷都认识丁琬了,看着她笑呵呵地说:
“徐娘子能耐啊,都能开酒坊了。酒啥时候能出啊?”
丁琬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笑呵呵的说:
“等出酒后,我一定请师爷尝尝。”
“好的,那我可就厚着脸皮等你的酒了。”说着,把文书交给丁琬,又道,“印章等一等,到时候做好我给你二舅,让他拿给你。”
所有走衙门的商铺,县衙会统一发一个印章。
有了这印章,什么时候来县衙办事儿,都好使,而且优先处理。
丁琬侧身行礼,感激地说:
“多谢您了。”
“客气啥,不是外人。”师爷边说边送他们。
出了屋子又走了一会儿,师爷看着萧逸帆,道:
“小伙子,初六你摆桌,我们老爷去喝酒,是不是就她家的?”
“对。”萧逸帆颔首。
师爷故意做出紧张的表情,看着丁琬说:
“我们老爷都喝多了,这么多年,第一次。”
丁琬抿唇轻笑,刚要开口——
“你是谁啊,你抓着我干啥?你放开我,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