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何啊?这小村妇还不错吧。”
“果然如老爷所言,是个妙人。”廖氏说完,看着丁琬又道,“听闻你父亲是举人?”
“对,家父勤勉刻苦,中举多久。”丁琬自谦回答。
廖氏礼貌的笑笑,没说什么。
李朝阳放下茶杯,看着丁琬道:
“我听常随说,徐娘子拒绝了我安排的地方?可是在府城安了宅子?”
“没有。”丁琬摇头,自嘲的道,“府城这地方寸土寸金,我一个乡下妇人如何买得起。不过是朋友在这边有处宅子,不大,但是够住的。”
“哦,这样啊。”李朝阳缓缓点头,又说,“后天就要送酒去府衙,徐娘子可有信心?”
“胜算不大。”丁琬实诚的回答。
斗酒会评头名,一个邱家、一个朗家,她哪一个也争不了。
廖氏听到这话,轻笑着说道:
“徐娘子这就谦虚了。你的果醋、果酒,我都很喜欢。尤其是果酒,我觉得不比邱家的差。一叶知秋也只有一个梨花醉。像你的果酒,有好几个味道呢。”
丁琬闻言,自谦的摇头,说:
“夫人过奖了。我那果酒不过是小打小闹,怎配同一叶知秋媲美。”
李朝阳看着丁琬,笑呵呵的道:
“你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我夫人对你的酒,很有兴趣。而且今年的斗酒会跟往年不同。”
“不同?”丁琬蹙眉,茫然的看着李朝阳。
前世她没有这么早参加斗酒会,但数十年如一如,都是各地取头名,今年这是怎么个不同法?
李朝阳看着她,眉骨微挑的说:
“是这样,斗酒会取头名送进宫不假。不过今年各地军营多了一个选择,就是斗酒会上落选的,军营可在其中挑一款作为除夕夜宴酒品。”
这么明显的暗示,丁琬彻底听懂了。
李夫人看着懵然的丁琬,轻声又道:
“我还是希望徐娘子能够争气。毕竟老爷能不能升迁,还得看这次斗酒会。”
丁琬抿唇,站起身,恭敬地说:
“小妇人没别的本事,酿酒还是可以。定当全力以赴,至于结果……小妇人不敢保证。”
李朝阳听到这话,笑着摆摆手,道:
“这又不是你们农家种地,播什么种子出什么苗儿。这东西,存在变故,李某人明白。不过李某人还是要提醒一句,徐娘子单独住自在,但也要保护好自己的酒。”
“是,小妇人明白。”丁琬颔首。
雅间门推开,伙计上菜。
一道一道精致的菜品上来,丁翠兰、丁现的眼睛都看直了。
当那盅五钱银子的蟹黄羹端上,李夫人彻底喜笑颜开。
丁琬一直在旁边端详,能把李袁杰教养的那般,这女人也没啥手段、心思。
顶多……就是命好!
李朝阳军营出身,对妻子一向尊重。
故而这么多年,他们也就一个嫡子罢了。
咬了一口蟹黄羹,看着对面坐着的夫妻二人,丁琬俯首吃饭。
双方保持关系就好,太近、太远都不成,她拎的清。
“徐娘子,十八去过府衙后,来府上坐坐?”
李夫人抛出橄榄枝,丁琬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点点头,轻笑着说:
“那日若是夫人没事儿,小妇人回去叨扰。”
“你来便是,我弟弟那日也会过来。”李夫人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