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回到厨房内,小豆馅儿的干粮已经蒸好。
再晚来一会儿,锅都得干了。
把剩下的红枣馒头放进去,丁琬就坐在灶台旁添火。
她已经百分百确定,那人是徐二年。
不然,她丧失理智说的那番话,也不会被他强硬打断。
如今细想想,她也后怕了。
这些是什么人?
鹰卫!
皇室都有自己的暗卫,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很多没有证据、除不掉的人,都是被他们做掉。
而她刚才都做了什么?
他提及的冯家屯、邱志罗,就是最好的敲打。
可他为什么不认她?
改了名字,她理解。
可这样貌是如何改的?
原本,她想今日谈不成,明日他们再来。
可他直接拒绝。
可是戏文里唱的那般,有了别的能给他带来官运的女人?
这个想法一出来,丁琬心痛的无法呼吸。
她重生一次为了什么?
她等的又是什么?
那么努力赚钱、酿酒,不就是想等他归来时,自己能有一个匹配的身份?
可是如今……
“徐娘子,小豆馅儿的干粮,可好了?”
丁琬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男人,咬唇道:
“不是去酒坊了吗?”
“在下想起小豆馅儿的干粮还没吃,所以过来讨要一个。”
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干粮,就那么躺在那。
丁琬深吸口气,站起身。
掏出帕子,迅速给他包了五个。
等拿到他面前时,没想到他却只拿了一个。
“尝尝就可以了,用不了这么多。”
丁琬眼瞧着他转身,接着就听到——
“徐娘子,帕子是贴身之物,日后慎重吧。”
“你在教训我?”
徐永涵没有转身,轻笑着道:
“徐某不敢。”
丁琬微眯着眼睛看他,清冷又道:
“你不认别后悔。过了年我才二十,我有大把的时间跟精力,你……”
话没说完,徐永涵转过身,看着她笑说:
“徐娘子这是把在下当成了谁?如果在下没记错,徐娘子是抱牌位生活的人,对吧。”
你大爷!
丁琬漾出一抹假笑,耸耸肩,说:
“牌位这种东西,我认它就有,不认谁知道!”
“徐娘子想怎么做都无所谓,不过容在下提醒一句,转念开春,令堂是要去京城的吧。”
“所以你是认准了我不能动,你才不认人是吗?”
“认什么?”徐永涵平静。
咬了一口馒头,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走了。
丁琬一口气噎的上不去、下不来。
这算什么,揣着明白装糊涂?
……
酒坊那边的库房,正在紧锣密鼓的清点高粱酿。
一共是一千六百七十斤,二钱银子一斤,就是三百三十四两银子。
给了三张百两银票,还有三十四两的散碎银子。
丁翠兰不是没看到过钱,可这么痛快给钱的,她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