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姥爷,生分了啊。”
“是,是,以后不会了,不会了。”柳老汉急忙给外孙女夹菜。
自打她出嫁之后,就很少过来。
办完丧事那会,打算带她回来多住几天,散散心。
可怎么都不过来,说自己是新丧,得忌讳。
今年好不容易来了,可不能把外孙女惹气了。
丁琬美滋滋的吃着红烧肉,不住地点头,道:
“还是姥做的好吃,好久都没吃过了呢。”
柳母做红烧肉是一绝,她特别爱吃。
重活一次能再吃到,上天真是带她不薄。
柳母闻言轻笑,又给她夹了一块,说:
“多吃,喜欢就多吃点。以前让你过来你不来,往后有时间就来,咱没有那么多讲究,知道不?”
“嗯,好。”丁琬颔首,笑眯眯应着。
丁槐扒拉一碗饭,就骑马走了。
柳老汉看着吃饭的外孙女,轻声问:
“琬儿,你娘年前差人来信说初二不来,可是有啥事儿啊?你爹那边请客吃饭了?”
当父母的,没有不惦记孩子的。
尤其是柳氏是他们夫妻俩,唯一的闺女。
丁琬放下饭碗,笑眯眯的说:
“姥爷、姥,你们别担心,我娘没事儿,我爹也没请客。我娘有了,不足三月,村里郎中说让她安心养胎,头三月不牢靠。”
“咋,有了?”柳老汉惊讶。
柳母瞪大眼睛,随后放下碗筷,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家妮儿可算如愿了。”
女婿考中举人那会儿她过去,闺女就说了打算要孩子的事儿。
可这么多年都没有,她也着急。
各种偏方、汤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了。
对于柳氏有身孕,柳汉生夫妇都很高兴。
丁琬轻声嘱咐着又道:
“姥,还不足三个月呢,先别说。”
柳母闻言不住的点头。
“对对对,现在胎不稳,不能说,孩子受不住。”
柳家人因为柳氏有孕,冲淡了不少关于耿家强买强卖的事情。
吃过午饭,徐致远因为坐车颠簸,带着小舅舅一起睡觉。
柳汉生的儿子不过一岁多,可人小辈分大。
汪氏一直等俩孩子都睡了后,才回到了东屋。
屋内,丁琬跟柳父、柳母他们正嗑瓜子,说事情。
说的自然是耿家强买的问题。
“……琬儿,这事儿不管咋说,官家能少出面就少出面。毕竟牵扯人家仕途,卓大人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柳汉生还是坚持不经官。
丁琬虽然明白他的意思,可不经官,谁敢保证耿家下次不过来?
“三舅,这一次是我赶上了。如果下一次他们带的打手呢?冯家屯民窑的事情,可到现在都是悬案啊。”
丁琬这话说完,柳母倒茶的手哆嗦了一下,滚烫的茶水烫到了自己。
好在冬天穿衣厚,不然都得烫伤。
汪氏把茶壶拿过来,仔细看着婆母的伤。
“没事没事,穿的厚,棉裤都没透。”柳母忙不迭摇头。
说到底,老太太就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