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走后,丁琬开始擀面、洒葱、放盐。
烙葱油饼也没啥讲究,各人家都有各自的做法。
只不过丁琬这次,用的是都有,没用荤油。
灶下添火,锅里倒油,然后把饼放进去。
转一圈,趁着没热,徒手拿出来,再翻个面。
厨房门开,丁琬以为是耿氏,头也没抬的道:
“娘,回来了。”
“噗嗤——”
笑声让丁琬抬头,见识徐致远回来了,不禁摇头说:
“臭小子,今儿咋回来的这么早?”
往天下学,他都会在丁家呆一会儿,估摸差不多时辰了再回来。
所以她才误以为是婆母,没想到是儿子。
徐致远搬了个小板凳坐下,道:
“我看咱家烟囱里冒烟,以为奶提前回来了呢。娘,你啥时候回来的啊?这次又去了好几天呢。”
丁琬用铲子把饼翻个面,然后拿着擀面杖又擀了一张饼。
“咋,想娘了?”
“想了。”徐致远起身,用铲子把饼翻面。
农家孩子懂事早,都会在厨房帮忙打个下手啥的。
所以这样的小活儿,徐致远老早就会做了。
等他把饼盛出来,丁琬正好把擀好的饼放进过。
娘俩合作,双剑合并。
接过儿子递来的铲子,丁琬笑着道:
“以后娘走的次数会越来越多,时间也会越来越长。过了年你已经八岁,要替娘分担,好好照顾祖母,操持家。”
徐致远重重颔首,献宝似的起身出去,拿回来一个篮子,说:
“娘,你看,这是我跟两个小舅舅刚才挖的。”
一篮子荠荠菜,很新鲜。
丁琬看了之后点头,道:
“不错,我家致远长大了,知道帮忙挖菜了。不过儿子,挖菜可以,但不能耽误学习,知道吗?”
徐致远“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把荠荠菜放在一旁,看着她,又问:
“娘,你这次回来之后还走吗?”
丁琬叹口气,故作无奈的样子,道:
“我也不想走。可你谭舅舅跟别人做了笔大买卖。对方要酒多,他出不来,让我帮忙替他先送二百斤。”
“娘去送?为什么?”徐致远不解。
酒坊有专门送酒的人,根本不需要母亲才是。
细细琢磨,瞪大了眼睛,道:
“这人要那么多干啥?先送二百斤?他要多少啊?”
丁琬瞅着还不算笨的儿子,笑着弹了下他的额头,道:
“要五百斤。可他那边还没开始,只能先让我这边出二百。”
“那让谭舅舅的人送酒好了,娘为啥要去呢?”
得!
刚才还寻思儿子长大了,这会儿功夫又问了傻话!
丁琬轻笑着摇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
“傻孩子,这么大的买卖老板不出面,是不是没有诚意啊?”
“那就让谭舅舅去呗。”徐致远不乐意的嘟囔。
母亲从去年年底就开始忙,一直到现在。
他都好久没跟娘正经说会儿话了。
丁琬把熟了的饼盛出来,说:
“忘了?你程豹叔才去那边的酒坊。你谭舅舅根本走不开,所以才拜托的娘。放心,这次姑姥姥跟你师父都去,娘不是一个人。”
徐致远闻言,仍旧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