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跟你嫂子聊啥呢?”
徐氏从酒坊出来,看着不远处的闺女,轻声问。
张喜燕站起来,刚要开口,丁琬拽了她一下。
只一下,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笑着摇摇头,说:
“娘,我跟嫂子没聊啥。刚才看了他们种菜的暖房,觉得挺好的。”
徐氏闻言点点头,道:
“我也觉得好。”
说都这儿,长长打了个“唉”声,道:
“要是纪三胖不遭那么多钱,我跟你爹在你们村弄个这房子,你们负责种菜。铁索他爹守家在地,你们一家也能过起来。唉,都是命啊!”
提及旧事,难免哀伤。
耿氏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头,道:
“既然把家都交出去了,就别操心这些东西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爹娘置马牛。再说了,燕儿嫁的不错,虽然是乡下,你别忘了,你也是乡下出去的。”
徐氏闻言不好意思,清了下嗓子没有吱声。
走在月色下,秋风阵阵,有些许凉。
不过倒也把徐氏那烦躁的心情,吹平许多。
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孩子,呢喃着道:
“如果当年我没远嫁,就在村里,只怕现在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耿氏听到这话,轻叹口气摇头。
“那就那么多的‘如果’。当年你嫁出去,村里多少人羡慕呢。你是咱们村第一个走出村里的。”
“我也是最没良心的那个。”徐氏惭愧的鼻酸,“我把其他几个亲人都带出去了,就独剩嫂子在这边。”
耿氏不在意的摆手,感慨地说:
“先苦不算苦。我现在挺好,当年你要是真把我们带出去,我也没这么好的儿媳,这么好的日子。”
姑嫂俩说着属于他们的陈年旧事,丁琬则是跟张喜燕说暖房的事情。
越说张喜燕越动心,越说她越高兴。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急忙握了下丁琬的手,道:
“嫂子你快别说了,我都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折腾。”
丁琬抿唇轻笑,揽着她的肩头,轻声说:
“放心,只要你想做,我肯定会好好教你。有钱不赚那是啥子,我要扩展别的县、别镇的生意。”
张喜燕明白这话的意思,但却不懂丁琬要怎么做。
反正不管怎么做,她家只要把暖房的事儿握在手里,那就比啥都强。
种地是她婆家的老本行,信手拈来,冬天也能赚钱,家里日子肯定能好。
到时候……
瞅着跟表侄子学背诗的儿子,嘴角上扬。
扭头看着丁琬,情不自禁的说:
“我就想多赚些钱,让铁锁去念书。”
丁琬颔首,十分理解她的想法。
回到家,大锅里烧的水已经开了。
兑上凉水,先让赶路的三口人泡脚,然后丁琬他们才自己忙活。
一夜无话,转天村里都知道徐家姑奶奶回来了。
以前跟她玩过的,都来徐家瞅瞅、看看。
要论气色、保养这方面,自然是徐氏更胜一筹。
但是要说省心,那还得是村里人。
毕竟他们家,刚刚损失了一大笔银钱。
张喜燕天天吃完饭就跟丁琬去酒坊,看他们怎么种地,怎么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