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
“海林叔,这些天都没少让您们帮忙,这……”
“再说就欠拾掇了。”赵海林故意黑着脸,抱着东西出去。
里正媳妇儿见她这般,轻碰了碰,说:
“要真觉得过意不去,过几天在院子里摆桌,招呼一下也就是了。一个村住的,谁家还不得有事儿,互帮互助。”
铁杠媳妇长叹口气,点点头。
瞅着陌生又熟悉的屋子,喃喃嘀咕:
“咋也想不到,我再次登门,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苦了那个孩子了,咋就有这么狠心的娘呢?”
丁琬跟里正媳妇儿互看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讲道理做母亲的,不该这么对儿子,于理不合。
更何况她跟刘铁柱就这么一个儿子。
可偏偏事情就发生了,而且还让人捉摸不透。
先不说二狗子日后怎么过,就是那钱桂花回娘家,也不见得日子好过了。
钱家那几口子,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一个时辰后,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刘铁杠背人进来,道:
“快快快,孩子他娘,赶紧放被,快。”
容不得大家多想,铁杠媳妇上炕放被,丁琬又点了一盏蜡。
“李郎中来了,李郎中来了。”
“快快快,李叔,赶紧给孩子看看,下山的时候吐血了。”
“啥?!”
屋里三个女人,全都愣住了。
老话说好的:少年吐血,年月不保,纵然命长,终是废人。
二狗子才十岁,这就吐血,那……这往后可咋办啊!
丁琬看着双眸紧闭的孩子,走上前,冲李郎中说:
“李叔,不管多贵的药,都给开,我拿钱。”
“……好。”李郎中颔首,撩袍坐在丁现搬来的椅子处。
静下心来诊脉,刘铁杠着急的盯着炕上的孩子。
耿氏也从隔壁带徐致远过来,屋子里站了不少的人。
感觉屋子温度不高,带着孙子去外屋地烧火。
李郎中诊完脉收手,看着丁琬,说:
“去回春堂吧。那边的郎中比我要强,或许他们有法子。”
丁琬一听这话,看着张青山道:
“去套车。程豹点炭炉子,铁杠嫂子赶紧给孩子包好,那边准备完咱就走。”
话落,刘铁杠不好意思的开口说:
“东家,不,不用你了。”
丁琬深吸口气,无奈的道:
“你还真得用我。我跟回春堂的少东家萧逸帆关系不错。这么晚你们过去,他们肯定不会开门。我去就不一样了。”
“对对对,听致远他娘的,谁都别推辞、也别客气了。要是真不好意思,过后再算。”赵刚忙不迭催促。
蒋文平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着说:
“孩子要紧,你大哥就这么一条根,不能有闪失。”
这话算是说到了刘铁杠的心坎儿。
不住的点头,催促媳妇赶紧把孩子包好。
徐致远满头是汗的进来,把手里刚刚拿的东西交给丁琬,说:
“娘,奶让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