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话,让围观的老百姓,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不敢大声的说话,但小声讨论还是有的。
眼瞧着形势一面倒,抓人的头目有些慌了。
看着寸步不让的丁槐,呵斥着说:
“我们是秉公处理,你们肆意收粮,企图哄抬粮价,就是你们的不对。”
伙计闻言,急忙开口说道:
“军爷,徐娘子在咱们永平镇的永祥村,开了酒坊。她收高粱是为了酿酒。”
“就算酿酒,如何需要那么多粮?”
丁琬听到这话,气呼呼的说:
“高价粮买不起了,如今便宜,我咋就不能多囤一些?粮食涨价,我用高价粮酿酒,买给军营一分不涨,那会儿你咋不说抓我?”
这个借口,是她一早就想好的。
果然,那人语塞,随后又道:
“你跟军医营的事情,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不管军医营的事儿。”
“你管不着军医营,就能管我们普通老百姓吗?”丁槐追问。
丁琬不甘示弱,挣扎着站直身子,道:
“你们师出无名的抓我,就不怕耽误军营用高粱酿。出了事情,你要负全部责任。包括你的千户大人!”
她肯定不能让自己被带走。
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啥情况!
又或者说他们跟那个举报她的人,是不是一伙。
走了活不活两说,名声也有损!
丁槐上前出手,把扣着丁琬的两个人打退,道:
“我们经官,由县令来断。”
“县令管不着我们!”
“县令能管我们!”丁槐反驳,“你们是军营的人,我们是寻常百姓,你们军营啥时候还管上老百姓了?手这么长吗?”
“你——”
“报官,必须报官。”
“对,报官。”
“驻北军因为高粱酿的缘故,伤兵的伤口没有化脓,所以咱们才能大获全胜。”
“就是就是,谁规定军营的人可以抓老百姓?今儿让他们抓走了徐娘子,明儿是不是就轮到咱们了?”
“对,不可以抓。”
“报官——”
“报官——”
“报官——”
老百姓一个比一个冲动,自发的把丁琬跟丁槐护在身后。
军营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此事不能善了。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去县衙,否则军营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就毁了。
“好,既然你们要去县衙,那咱们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恶意屯粮,县令还能不管?!”
说着,转身朝县衙方向走去。
丁琬长舒口气,丁槐担忧的瞅着丁琬,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们虽然构不成“恶意屯粮”,但的确屯的有些太多了。
老百姓簇拥着丁琬跟丁槐去到县衙。
军民一家亲。
如今弄得这般,北屿县的县令也是满头雾水。
看着老百姓义愤填膺,徐娘子也是百般委屈。
再看军营那边的人,理直气壮。
这案子他咋断?
自古武官不论朝堂事,文官不入武官辖。
深吸口气,看着一旁的衙役,道:
“去军营请人,此事本官一人断不了。”
“是。”衙役拱手,出去了。
每个县都有驻北军的人,请个负责人过来,不费多少功夫。
可当人进来的时候,县令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