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坐直身子,看着父亲,说:
“我婆婆的事儿,暂且搁置。您那边耿家,会不会找您麻烦啊。”
事有轻重缓急。
耿氏是不是耿诗禾,可以暂时不讨论。
不过蛟阳县耿府的事儿就……
闺女贴心的样子,让丁文江满足的颔首。
“放心,他现在肯定没空理我。徐永涵那边已经开始筹谋了。速度快的话,今年年底,丁槐的父亲,就会平反。”
“真的?!”
“嗯。”丁文江应着,笑眯眯的说,“太子回京,不单单是在皇后榻前尽孝,也是查一些表面看不到的东西。”
丁琬蹙眉,不解的道:
“爹,一个耿家能翻出那么多的风浪吗?”
更何况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济阳伯府旁支。
丁文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幽幽地道:
“这就是涉及到陈年旧事了。你也知道,每个登上大位的人,或多或少,都得有竞争者。只能说当今圣上宅心仁厚,对他的那些竞争者很仁慈。不仅没有圈禁,还给了封地。”
“丁槐的父亲周瑞,就在瑞王管辖的封地做官。他察觉瑞王有异,可还没等证实就被害了……”
话说到这儿,丁琬蹙眉道:
“爹,丁槐的父亲不是削官,是遇害。”
“我知道。”丁文江颔首,叹口气继续说,“周瑞为官清廉,做任何事情都中规中矩。瑞王不敢闹得太大,只是派杀手暗杀。所以那孩子才被顾大人接走,平安过了几年。”
当然,也就几年的时间。
丁琬看着父亲,轻声地说:
“爹,既然瑞王做的滴水不漏,又有啥证据能指证他呢?”
丁文江摇摇头,眉骨微挑的道:
“这就不是咱能操心的事喽。不过我听说,三皇子妃已经被抓起来了。你不知道,这三皇子妃是瑞王的嫡女。”
呃……
丁琬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笑着叹口气,道:
“朝堂的事儿,我还是少问的好。不过爹,你在蛟阳县要时刻小心。万一耿伟忠狗急跳墙,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个你就放心吧。”丁文江满口答应,“你给爹挑的那些人,每一个都不是善类。整个县衙,固若金汤,苍蝇都飞不进去。”
意有所指的话,让丁琬顿时笑了。
父女俩一直在屋子里呆了好久,直到送亲宴快开始后,方一前一后出去。
丁家六月十九摆桌完毕,六月二十就是丁翠兰正经出嫁的日子。
天不亮,丁翠兰就被挖起来了。
丁琬一直陪在左右,帮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天亮没多久,接亲的就来了。
丁翠兰紧张的直捂胸口,丁琬见状,笑眯眯的说:
“别怕,我在呢。”
即便如此,她还是紧张、害怕。
铁杠媳妇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笑呵呵的道:
“哎呀呀,托丁家小姑姑的福气,我还见到大雁了呢。”
“啥?”丁家姑侄全都惊住了。
“大雁啊,一对,帮着红绳,可漂亮了。”
丁琬知道京城大户人家迎娶新娘,都会带一对大雁。
如果没有,就选一对白鹅。
没想到安辰这小子……
丁琬高兴的俯首看着丁翠兰,说:
“别怕了,他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啥怕的?过门以后不依你,你就闹、就哭。记得我说的,哭闹的孩子有糖吃。”
话落,柳氏直接拍了她一巴掌,道:
“有你这么教小姑姑的吗?小心你爹听到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