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现颔首,不再说话。
伙计从里面迎出来,抱拳拱手,十分有礼貌。
“几位贵客,里面请。”
一边引着一边问明来意,随后就直接把人带去了后院。
话不多,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干练。
明显跟县里伢行的伙计不同。
一路走来,丁琬发现,这边的伙计,一个个都行色匆匆,面色严峻。
胆儿小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呢。
跟着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子,伙计熟练地倒水,拿吃食。
不得不说,拿的小零嘴都很考究。
蜜饯、果脯,看着就诱人。
果然府城就是府城,这大方的程度,还真不是盖的。
伙计先把房册拿出来,找到谭瑶说的那间,道:
“夫人,可是要把这个改名?”
“对,就是这间。”谭瑶颔首。
伙计接过丁现的印章,查了查他的户籍,蹙眉说:
“夫人,这不妥啊。这位公子没有任何功名傍身,担不得这房屋。”
谭瑶见状,笑着点头,道:
“是,他虽然没有功名,可我是他母亲。母亲赠与,他就担得。”
大周关于身份、房屋的问题,管控很严格。
不过若是女子嫁妆赠与,那就不一样了。
伙计看着谭瑶,又看了看丁现,笑呵呵说:
“小人眼拙,竟没看出您二位是母子。夫人这么年轻,还以为是姐弟呢。”
谭瑶抿唇轻笑,慈爱的看着丁现,道:
“哪还是姐弟了,你可真会说。我是他母亲,亲的。”
“是,是。”伙计忙不迭点头。
从柜子里拿出笔跟朱砂,在更改拿出换上丁现名字。
又重新做了一张红契,丁现把税银交了,这房屋过名也算妥当。
丁琬等他们二人的事儿办完,看着伙计,道:
“我要买处房产,离‘腾飞书院’最近的地方。二进院子即可。”
说完,把自己的白玉银章拿出来,放在桌上。
伙计拿起一看,急忙拱手,道:
“哎哟哟,原来是徐娘子,小人失礼,失礼。”
丁琬闻言惊讶,纳闷的笑问:
“你知我?”
“自然知道。”伙计点头。
重新拿了本房册放在桌上,又道:
“您接圣旨,又有御赐的金匾额,府城这边都知晓的。我们管事老早就说了,您会来置办房子。”
说话间,已经翻好了页数,推给她。
“徐娘子您看,这是安庆街那边的几户宅子。这个是三进的,这个是二进的。还有这个……”
一连介绍了七八个院子,每一个听着都不错。
谭瑶见丁琬拿不定主意,冲着伙计问:
“既然每一个都不错,那依你之见,我侄女需要选哪一个?她胞弟还有儿子要念书,你给选个风水好的。”
伙计闻言,指着安庆街东面的宅子,道:
“如果是要走仕途,那小人推荐这个宅子。”
“哦?怎么个好法?”谭瑶挑眉问。
伙计把房册推给丁琬,轻声地说:
“徐娘子、二夫人,这宅子原是永乐十年状元郎的住所。后来他考中留在京城翰林院,这宅子就售卖了。上一个住这边的主家,也中了进士,在沿海的一个县做县令。”